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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进步。”游野出声，让嬴折一个激灵回过神，才现自己盯着游野看了那么久。

  “明天周测，你应该能有点进步了，”游野说着，把卷子放到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落在几道嬴折常错的题上，“这回这些都对了，说明你在好好听我讲了，嬴同学。”

  “……”嬴折撇嘴。

  “怎么，”游野弯眼，“不能叫嬴同学么？”

  “那叫什么，折哥？”

  周一，嬴折又是被游野叫起来了，他校服拿在手上就跑下楼去，游野在下面等着他，手上提着肉夹馍和豆浆。

  两个人到教室后门看了考场安排，看到游野后面的“o1o1”的时候，嬴折不免的又扭头看了游野一眼。o1o1，第一考场第一个座位。

  “你在这呢，”游野指了指最后一个，“2315，二十三场，在四楼呢。”

  嬴折点点头，多看了一眼考场安排。

  每场考试之间都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嬴折从自己的考场出来，正好看到隔壁考场出来往旁边厕所走过去的王贺飞，他一言不的跟在了后面。

  王贺飞刚进了厕所，后腰猝不及防的被人用膝盖顶了一下，整个人连滚带爬地被推进了最里面的隔间，头被狠狠地摁在了瓷砖墙上，砰地一声。

  “不是说连我一起收拾么，六个人抓单，挺狠啊。”嬴折感觉自己的声音因为生气都在颤，他忍了两天，刚才特意多看了一眼王贺飞的考场，赶巧这个人也是个学渣，两个人隔壁。

  “嬴折！”王贺飞半张脸都被压变形了，气急败坏地挣扎着，“你他妈松开我！”

  嬴折哼了一声，抬手把人照着旁边水管推了上去，王贺飞就跟个破麻袋一样被嬴折摔在了地上，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我松开你了，”嬴折冷冷地看着他，“从现在开始，我再从你嘴里听见一个脏词，我就用这的水给你洗嘴。”

  王贺飞听着，身子颤抖了一下。

  “打游野的，有二中的人么？”嬴折问。

  王贺飞想瘫在地上装死，还没等他开始，就被嬴折一脚踢了半死，“说话！”

  “有！”王贺飞吃痛地蜷缩着身子，拼命地点头。

  “谁。”嬴折眼神冷峻。

  “四、四班的詹伟！”王贺飞也不等嬴折再动手了，一口气全都交代了，“本来峰哥这次没想动手，是、是詹伟找的他们，要搞游野！”

  四班？不是重点班么？嬴折皱着眉头。

  “他为什么……”嬴折的话还没说完，隔间的门就被人砰地踹开，门外赫然是一脸阴沉的游野。

  嬴折是靠着隔间的墙站着的，王贺飞缩在地上，那门砰的弹开，又照着王贺飞的大脑门来了一下，他又是哀嚎一声。

  “你干嘛呢？”游野看也没看躺在地上的人，直直地看向嬴折。

  我想帮你出头这种话说的太矫情了，所以嬴折没说话。

  游野这回是真生气了，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过来就把嬴折拽出了厕所。

  厕所门口还守着两个人，嬴折打眼看了一下，应该就是这两个人叫的游野吧。

  四楼有六间教室，五间考场，还有一个空教室，游野拉着嬴折穿过长长的走廊，把人带进尽头那个空教室。

  “你怎么回事？！”关了门，游野回头压着嗓子低吼道。

  “他说要搞你，我没当回事，现在你真的出事了，我肯定得找他……”嬴折梗着脖子说着，神情不见服软，语气有点心虚。

  “找他有很多种方式，你知道把他堵厕所，这事闹大了你会被开除的！”游野咬着牙，“今天周测，你老老实实的看书复习不行么，考完试出了校门再找他不行么，嗯？说话啊！”

  “我！”嬴折气不过，一屁股坐到后面的课桌上，把头扭向一边。

  “你什么？”游野眼神有些冷，带着一些……失望，“嬴折，我给你补了那么久，考试的时候你给我干这个，你这么辜负我合适吗？”

  “我没……”嬴折听着游野的话，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游野很看中他这次的考试成绩……

  “你看见王贺飞了吗，他在那个考场呆了两年了，今年是第三年，高考之后他可能都没机会进考场了，那种人连大学都上不了，”游野说着，看着在那低着头一言不的嬴折，“你不想和他那种人一样烂下去，对吗？”

  嬴折没说话。

  “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的，我不会白挨打，早晚会找回来，”游野目光灼灼地盯着嬴折的眼睛，“我给你补课也不能白补，你不能永远在最后一个考场。”

  “你得往前走，”游野说，“到我身边来。”

  “嗯。”嬴折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我今天太生气了，”游野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嬴折脑袋，“一想到你不在考场好好复习、让不值当你动手的人耽误你学习我就生气，下回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嬴折点点头，下意识地就想把脑袋往游野手里凑，像只小狗一样。

  “还有三分钟打铃，”游野把他的头捧起来，捏了捏，“折哥，数学要加油呀。”

  下午考完英语，嬴折从楼上下来，看到游野靠在高三小院的月亮门那里等着他。

  游野站在暮色里，头上顶着夕阳。

  嬴折被自己吓了一跳，抬手用力地搓了搓脸，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么娘们、伤春悲秋的感慨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