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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着想着有些出神，沈豫竹喊他，他才回过神来，道：“啊？”

  沈豫竹说：“我与老还有些朝事要商议，顾冬藏刚走老又来了这么久，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谢元时看出他有话要说，点头离开，厅上只剩下沈豫竹和宋老。

  宋老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有没有被皇上看穿，显得有些拘谨。

  沈豫竹重坐回主座，依然是如沐春风的笑容：“老也坐。”

  宋老就近坐下，等着沈豫竹话，“陛下还有什么朝中之事要问臣的……”

  沈豫竹自顾自斟了一杯茶，“这茶是前日太傅府上派人送来的，产自江州茶乡必宁，采每年三月中旬第一批茶芽，无论是色泽香气还是口感都是上品。”

  沈豫竹轻轻吹了吹水面上的浮沫，茶香清淡怡人，“老不妨尝尝。”

  宋老也端起桌上备好的茶水，尝了几口，果然是好茶。

  是钟老太傅送的，不知道他那里还有没有多余的，如果有的话改天有机会定要厚着脸皮讨要一点。

  他喝了两口，又喝了两口。

  “今日安排的乐师，朕明白老的意思，朕也明白老的忧虑。”沈豫竹不疾不徐缓缓道。

  “咳、咳咳咳！”

  宋老条件反射一吸气，茶水被他猝不及防吸进了嗓子里，立刻猛地咳嗽了起来。

  好半天气儿才理顺了，嗓子辣辣的疼。

  沈豫竹关切道：“老仔细些，现在好点了吗？”

  宋老刚要说话，又咳了两声，连连摆手，一边咳一边道：“臣……咳咳……臣无事，陛下见谅。”

  “陛下方才说……您……都看出来了？”

  那皇上心中对此事的看法……

  沈豫竹并不清楚宋老的真实想法，本就是试探，看他这般反应，心中大致就有数了。

  沈豫竹将茶盏放下在桌面上，理了下袖口：“朕以为，立后或是纳妃，这些事情老出于一片好意，向朕奏本同朕商议或者想其他主意，朕都可以理解。”

  “但是——”沈豫竹话锋一转，“老觉得今日之事，若是元时知道你真正的心思，会怎么想？”

  宋老以为沈豫竹误会，毕竟秦王殿下在他心中的分量也是很重的，他并不是借着秦王为幌子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

  否则这些挑出来的乐师就不会通通都是擅长静心凝神的曲子了。

  他想要解释，就听沈豫竹轻而又轻的叹气。

  “陛下……”

  沈豫竹把宋老要说的话说了：“老或许没想那么多，但是乐师会怎么想，待在秦王府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