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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
顾兰时转身,走了两步,便和进门的碧玉撞上。
“时娘,您走得也忒快。”说着,碧玉抬起手指,嫌弃地抵住鼻尖,“县主,您这房里怎么有股子奇怪的味道,就像是——”
外间,流萤匆匆冲进来:“微雨,出门的时候我不是交待过你,让你务必留意妧娘的月信,你莫不是忘了吧?”
“萤姐姐,是我忘了。”
流萤立刻朝顾兰时和碧玉屈身:“时娘,碧玉姑姑,妧娘约莫是来了月信,还请两位先出去,让婢子们给妧娘更衣。”
碧玉小退两步:“时娘,婢子送你?”
“有劳碧玉姑姑。”
两人很快出了门,碧玉一路将顾兰时送到回廊尽头:“时娘,下雪路滑,你路上小心。”
顾兰时笑笑,从衣袖里摸出一把金豆子:“碧玉姑姑辛苦。”
“好说。”
卧房内,流萤欲掀开床帘,却叫微雨一把扣住手腕:“萤姐姐,你不能——”
“好了。”清妧撩开帘子,下了榻,“微雨,你即刻把床底下的血衣都处理了。”
“可——”
“微雨,将才若非流萤机警,你家主子已经被人现!我知你忠于你家主子,但流萤亦忠于我。”
微雨遂松开手,抱着床榻下的血衣出了门。
清妧掐紧眉心,一边歪到另一边的坐榻,一边看着往卧榻偷觑的流
萤:“那是当朝二殿下,也是禁卫军和都城军要找的钦命要犯。”
流萤神色大变,她张口欲言,可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数息之后,她无奈道:“婢子去点香。”
须臾,窗边几案上的金卷荷圈足小银香炉中漂出一缕雪松香,香烟扶摇而上,冲淡了卧房内的血腥味。
流萤把一只烧好的暖手炉塞进清妧手心:“妧娘,快四更天,您还是早些睡下,二殿下那里有婢子守着。”
“睡不着。”
“那婢子给您煮一盏热茶?”
“好。”
流萤忙活的时候,清妧半撑着脑袋,目光淡淡地落在床榻。
将才她替卿流景处理伤口的时候,现他身上有不少伤痕,且伤痕种类复杂,有刀伤,鞭伤,甚至还有两块烫伤。
他四岁已离开陵阳,这伤不可能是在陵阳城受的,那便只能是在韩国受得。
“妧娘,请用茶。”
清妧捧起茶盏,抿了半口:“二殿下受了刀伤,如今外面皆是搜捕他的人,我不敢去请郎中,今夜你多留心,以防他烧起来。”
“是。”
窗外的风雪越凛冽,若这雪明日停不了,陛下多是要借机闭城停市,方便禁卫军和都城军搜捕。
“流萤,改日替我寻几本医书吧。”
流萤犹豫再三,终是问道:“妧娘,您可是和二殿下有故?”
“嗯。”
她既曾经将父亲送她的匕转赠给卿流景,想来幼年时的他们关系不差。
且此番他出现在陵阳,亦是因
为她的一场试探。
“妧娘,陛下既命禁卫军和都城军满城搜捕,想来是对二殿下志在必得,便您能护得了二殿下一时,怕也难以护得了他无虞离开。”
“流萤,你想得有些远,唯今之计,先帮着他度过此难,只要人不死,总有办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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