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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姨娘,老爷已经往这边过来了!”秦姨娘正等得心急,不明白6廷威怎么去找蒙氏算账要用那么长得时间,可是正房那边她也不敢随便的就派了人去打探消息,只能让人远远地看着,一看到6廷威出正房就过来禀告她。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她看着桌子上已经冰冷的饭菜,却无法下咽,她知道一定有出了她算计的事生了。
好在,6廷威还是像她所预料的那样从正房出来就到她的院子里来,听到丫鬟轻声回禀,秦姨娘立刻伏在桌子上,装出等得太久,睡过去的样子。
听到6廷威进门,丫鬟的问候声,秦姨娘仿佛被惊醒一样坐直了身子,眼睛朦胧地看了过去,然后绽开一个笑容,站起来迎了上去,道:“老爷,您回来了!”
“嗯!”6廷威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一顿午饭是他吃的最难熬的一顿饭,蒙氏的幽怨,6妍梓的疏远,6涛羽的冷漠,6妍卉的忿忿,都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可这不是让他最难受的,最让他难受的是怡昕的笑意嫣然,看着她笑盈盈的为蒙氏布菜,体贴的为6涛羽夹菜,轻声教导涓涓不要挑食,瞪一眼没有做好榜样的,将不吃的东西挑到一边的6妍卉,让她苦着脸,闭着眼睛,将不爱吃的姜丝放到嘴里,随意的嚼两下就咽下……整个饭桌上其乐融融,只有自己,像是一个突兀的插进去的外人,那么的格格不入。
当然也不是怡昕也没有忘记给自己布菜,而6廷威这个时候才愕然现,基本上就没有同桌吃饭的怡昕居然很清楚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给自己夹了自己从来不吃的萝卜丝的时候还开玩笑道:“父亲,我知道您不爱这个味儿,可是都说冬天的萝卜小人参,不管怎么样,您就少少的吃上一口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6廷威才认可了怡昕对王氏的评价——不上心!她嫁进门这么多年好像从未给自己布菜,更别说知道自己的喜好了。
可越是这样,6廷威就越是有些食不下咽,匆匆的吃完这顿饭,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离开了正房,他担心自己再不走的话,会被那种完全陌生的气氛给吞没,连尸骨都不存。
他没有多想,顺着脚步就到了秦姨娘院子门口,到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想要转身,却让眼尖的婆子反现了,只好将错就错的走了进来。然后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来的秦姨娘。
桌子上是丝毫未动的饭菜,6廷威这才想起来自己和秦姨娘说过会过来用午膳,心里有淡淡的愧疚,而这愧疚之色被秦姨娘看得清清楚楚的。
“饭菜都冷了,婢妾让人端下去热热!”秦姨娘说着,立刻让丫鬟把饭菜撤了下去,她则给6廷威倒了一杯茶,道:“您先喝杯水,马上就能热好了!”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就好!”6廷威摇摇头,然后道:“我看你似乎很累,吃完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婢妾一会还要过去看大少奶奶和孙少爷!”秦姨娘轻声道:“大少奶奶没有好起来,婢妾又怎么能安心的睡得着呢!”
“芙灵也真是娇气,不过是侍候夫人起居用膳就能把她累病了!”6廷威皱了皱眉头,道:“你让她多锻炼一下,她总是这么娇气,动不动就生病的话谁来照顾隽儿?对了,她现在身子不舒服,帮你把隽儿接过来照料一段时间,等她病好了再把隽儿送回去,别让孩子过了病气!”
呃?秦姨娘微微一怔,她特意提起王氏生病不过是想探一探6廷威的口气,看看他有没有斥责蒙氏,是不是和蒙氏说明了,不让王氏再过去侍候,可没有想到6廷威想的与她完全不一样。
“怎么?你没有时间照料隽儿吗?”6廷威看着她迟疑的样子,再一次皱紧了眉头,道:“要是那样的话把隽儿送到正房,让夫人照看一下吧!刚好涓涓也在,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有个伴儿!”
“老爷,婢妾……”秦姨娘急了,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孙子落在蒙氏的魔掌中,可是还没有等她反对,6廷威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很好,涓涓一看就是个机灵孩子,比隽儿只大了一岁,两个孩子在一起也不会寂寞,立刻道:“我一会和夫人说一声,要是她有功夫的话,就这么定了,你去芙灵那里给隽儿收拾一下,等我的通知。”
“老爷,这恐怕不妥!”秦姨娘这回不敢说半截话了,她看着6廷威道:“您也知道,夫人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大少爷,对孙少爷也总是淡淡的,让孙少爷到正房去,夫人一定不乐意。孙少爷和夫人也从不亲近,哭闹起来的话……请老爷深思啊!”
“衡儿是衡儿,隽儿是隽儿,不能混为一谈!”6廷威皱眉,蒙氏是嫡母,她不把衡儿当儿子,但也不会不把隽儿当孙子,不过,他又想想蒙氏的性子,或许她还真是没把隽儿当孙子呢!
“孙少爷不喜欢去正房,还是让婢妾照料他吧!我想大少奶奶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只要她不再像这段时间这样劳累,起早贪黑的话,也不大容易生病的。”秦姨娘哪里放心自己的孙子给蒙氏照顾,连忙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但是她也不忘为王氏说话,她相信只要6廷威开口,王氏就不用去蒙氏面前立规矩了,她看着6廷威道:“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少奶奶身子又弱,要是还这样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病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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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媳妇,不侍候婆婆着实不像话,让外人知道了,不但要说我们家没有规矩,也会说王侍郎教女无方。“6廷威被怡昕一个又一个的软钉子噎怕了,要是自己插手的话,还不知道她会不会笑眯眯的有给自己软钉子呢?再说。他也担心自己开了口让老夫人生气,怡昕不是说了吗,老夫人也认为王氏应该去立规矩的。
“可是,大少奶奶还要照顾孙少爷……”秦姨娘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立刻打出亲情牌来道:“这些日子孙少爷醒过来没见大少奶奶哭得可伤心了!”
“那让让隽儿搬去正房正好!”6廷威不明白秦姨娘是没头听懂自己的话还是不愿意照做,脸色微微一沉,道:“芙灵侍候夫人起身之后就可以照顾隽儿,老夫人那里就不用去请安了,我想老夫人不会介意的。”
“可是……”秦姨娘慌了,她侍候6廷威二十多年,对6廷威的脾气十分清楚,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怎么,难道芙灵和你说了不愿意去正房侍候夫人?”6廷威看着秦姨娘,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对王氏的病起了疑心,他冷冷的看着秦姨娘,道:“芙灵是真的病了吗?”
“当然!”秦姨娘吓了一跳,王氏当然是没有生病,可是昨晚6廷威让人送了信过来,说是今日会回府,她便交代王氏今日装病,为的就是给蒙氏下套,而6廷威给老夫人请安回来,听说王氏因为侍候蒙氏病倒了,也没有细问就去了正房,这都在她的预料中,可为什么进了正房之后,所有的事情就有了偏差了呢?
“请大夫了吗?”6廷威看了秦姨娘惊吓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当了傻子,被眼前的人欺骗利用了,脸色更加的阴沉。
“没……没有!”王氏精神好得很,又嫌找大夫麻烦,她也想着6廷威回来,家里定然忙成一团,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也就由着她的性子,没有找相熟的大夫。她忐忑不安的看着6廷威,道:“家里已经很忙了,大少奶奶不想给家里添乱,就没有请大夫过府……”她自己也知道这样说实在是离谱,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了!
“不是已经病到连床都起不了了吗?还怕给家里添麻烦?”6廷威看着秦姨娘,失望了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天回来,她今天一早就病倒了,这病来的还真是时候!”
“老爷,婢妾知道错了!”6廷威的表情让秦姨娘吓得一个激灵就跪了下去,她没有忘记一年前6廷威曾经有过这样的表情,而后她被关在小佛堂将近一年。
“不,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6廷威看着秦姨娘,她真是太了解自己了,自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就能猜出自己的心思,相比之下,蒙氏就蠢得太多了。
“老爷!”秦姨娘连连磕头,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了。
“现在就去收拾隽儿的东西,晚膳之前把他送到正房去!”6廷威看着秦姨娘,冷冷地道:“还有,让芙灵现在就去给夫人磕头认罪,然后乖乖的时候夫人的起居,要是再玩什么花样的话……”
“老爷,大少奶奶一定会乖乖的去侍候夫人的,可是孙少爷真的不能去正房住啊!”秦姨娘最关心在乎的还是孙子,她跪着向前,抱着6廷威的腿,哭泣道:“夫人恨婢妾,恨大少爷,又怎么会善待孙少爷呢?老爷,您要三思啊!”
“隽儿也是她的孙子,她会好好照顾的!”6廷威甩开秦姨娘,转身离开,可是出了院子他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秦姨娘舍不得隽儿过去正房,蒙氏又愿意接受吗?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说出那样的话来。看来他真是糊涂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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