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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惊寒顺着声音看过去,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女孩子捂着额头蹲在地上。
他沉下脸,推开挡在他周围的人,径直朝她走过去。
“没事吧?”
唱晚戴了口罩,看不到她的脸色如何,这个角度看过去,周惊寒只能看到她长披散下,露出的一节修长白皙的脖颈。
不远处的那群人里有几个拿出手机,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周惊寒从头到尾都没往那个方向看过一眼。
唱晚缓了缓,等那股晕眩的感觉稍微散了散,眼睫轻颤,心脏急跳动的砰砰声在一片喧嚣中,清晰地落进她的耳朵里。
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开口:“我没事。”
“给我看一眼伤口。”
和刚刚冰冷淡漠的声音不同,此刻的周惊寒态度甚至可以说得上和缓。
“…真的没事。”
唱晚连忙摆摆手,右手银镯上挂着的铃铛出一阵急促的碰撞声。
她手一拿下来,周惊寒就看到她额头红了一大片,男人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借着昏暗的灯光垂头看过去,正好对上她的眼睛。
很漂亮的眼睛,瞳色是极特别的墨绿色,宛如两汪碧波荡漾的湖。
此刻正惊慌失措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干净澄澈,眼眶微红,隐隐可见点点泪光,狭长浓密的眼睫毛被沾湿,凌乱的贴在一起。
我见犹怜。
周惊寒微微一怔,心中浮起一阵奇怪的熟悉之感,顿了两秒后才开口道:“我看看有没有肿。”
唱晚口罩下的脸都红了,她仓皇地避开他的视线,声音都磕巴起来。
“不用了,我…我已经不晕了。”
周惊寒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手掌不由分说地扣着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这才伸手拨开她额前微微凌乱的头,仔细看了看她的额头。
唱晚被他桎梏住,脑袋动弹不得,两只手抬起又放下,最后紧紧握成拳垂在身侧,眼珠子慌乱地飘来飘去,不知道该看哪里。
入目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往下是他凸起滚动的喉结。
她的脸更红了。
周惊寒看了她一眼,忽然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额头,不出意料地听到她很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伤口滚烫,很明显能感觉到已经肿起来了,不过所幸没有出血。
“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他收回手,掏出手机半跪在她身前给贺洲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这里生的事情。
忽略电话那头男人畅快地嘲笑声,周惊寒极快地挂了电话。
贺洲大概三十分钟后就能到,周惊寒转头叫住一个酒吧服务员,让她拿点冰块,再拿条毛巾来。
“到沙那里去坐一会,冰敷一下消消肿。”
唱晚声音都有点抖,“不用了…我待会回家自己敷一下就好…医院…医院也不用去了…”
她讨厌医院。
周惊寒挑眉,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站起来,往沙走去,他力度把握的刚刚好,动作强硬又柔和。
“有没有事,去医院拍了片才知道,万一骨头裂了怎么办?”
唱晚的手腕被他握住,肌理相贴的温热触感烫的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再加上被他唬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此刻讷讷地张了张口,小声的“啊”了一下。
随后低着头自言自语般补充了一句,“只是被砸了一下而已…”
周惊寒刚刚转头接过了服务员手中的冰块,没听清她说的话,他微微弯身,耳朵贴近她的唇,声音很低,“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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