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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秋初的晨风吹动着翠绿的柳枝沐浴着晨曦徐徐摆动;树梢的小鸟仍然在欢快地鸣叫,花间的蝴蝶仍然在翩翩起舞;一只只宠物狗仍然按照生物钟的安排四处溜达;一切是那么普通、那么祥和,只是再也听不见汽车的鸣笛和人们的言语;小区里的小径上再也不会有晨练的老人和蹒跚学步的小朋友。看似普通的宁静却有着压抑的恐怖;这就是死城之景,每个角落藏满冤魂的死城之秋。
“若琳,我们要走了,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郑远清跨在摩托车上,看了眼熟悉的楼道口和小区,问了声坐在后面的李若琳。
“嗯,做好了,你去哪我去哪!”李若琳跨在后座,乌黑的秀扎成髻,戴着一顶女式头盔,穿着一身褐色的、冬天穿的皮夹克,紧紧地搂着郑远清的腰,把头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乖乖地说道。
“书成,走吧。”郑远清拉紧迷彩服的拉链、把头盔的护目镜放下,举头望了眼楼上的一户阳台,那里直挺挺地伫立着一个女人,那个身穿白色睡衣、劈头散的女人正在凝视着他们——是人是鬼对于郑远清来说这都不重要了。应该是鬼吧,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加入它们的队伍。
“走吧。”许书成也放下护目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地上仍然在做着咬合运动的头颅心道:老板,借你的摩托车一用,出了北京城我给你烧纸。
“嗡!——嗡!”两台摩托车出低沉的轰鸣声,迎着朝阳、踏着晨风,驶向了茫然的未来。
按照中的分析,郑远清决定走高架桥再倒高公路;毕竟高架桥上车多人少丧尸也少,而且除了高架桥外到处是人潮涌动的北京城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逃,有路跑总比没路跑强,跑到哪是哪吧。
按照计划,三人要先上五环,然后从五环倒京石高,再倒京珠高一路南下。李若琳家在河北邯郸,郑远清和许书成家在河南,虽然明知家里凶多吉少,但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起码得回去看一眼,不然此生心难安。
气温开始变凉,今年的冬天仍旧会早早到来。如果不一路南下,不用丧尸来咬,三人也活不过这个缺吃少穿、白雪皑皑的冬天。北京城虽然房屋众多、物资丰富,但那曾经的繁华如今却是丧尸的世界,已经和活人没有半点关系。
路上的丧尸仍然是三三两两的晃荡着,郑远清锁定油门一马当先,在破损的汽车堆中左突右进,手中的工兵铲不断挥舞着,一颗颗长满青癍的头颅在空中翻滚、四溅着黑血。许书成刚开始只敢跟着跑,不敢砍丧尸,但是慢慢的觉得丧尸也不是那么可怕——又不是砍人!他也操起工兵铲学着郑远清的样子做起摩托骑兵。多年沉淀的军事素养在危机中又重新回到了许书成的身上,很快,他也学会了借着摩托车巨大的惯性砍西一般地砍下丧尸的头颅。
毕竟是在人口不多的五环附近,这里的丧尸远没有市区那么密集。丧尸多不可怕,怕得是黑压压的和蚂蚁窝般的密集,如果面对波涛汹涌的尸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头疼。
摩托车七拐八拐地驶上五环路,五环路上到处是撞坏的汽车,但是路面上的丧尸并不多,大多数丧尸都被困在汽车里,甚至还有满满一公交车的丧尸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停在路上目送着两辆摩托车绝尘而去。
“书成,这里过不去!看来得从这里下高架桥了,从辅路上六环然后再倒京石高。”摩托车停在车龙的末尾,郑远清掀起护目镜,皱着眉头看着远处堵得一塌糊涂的路面。此时清晨的薄雾和淡淡的凉爽已经退去,炎热的骄阳又开始烘烤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几声乌鸦的嘶鸣夹杂着车堆里丧尸的狂吼让人感到焦躁不已,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高入口,郑远清有种把这些车全炸碎的冲动。
“草,就不能排队走啊t的挤暖和呢”许书成冲着那些扒在窗户上狂吼的丧尸啐了一口,三十年的和平已经让人们忘记了什么是危险;以心狠手辣、道德败坏为能事的社会风气让人们对秩序嗤之以鼻——想从京石高出逃的人不少,但是离开了交警的震慑,没人搭理什么秩序,数百辆大车小车你挤我我挤你,谁都想先跑,结果谁都跑不掉。
“上绿化带,下高架上辅路!”郑远清恼怒地骂了一句,放下护目镜朝绿化带驶去。许书成看着高入口叹了口气,拧动油门跟上郑远清。
顺着一条南北向的主干道向西疾驰,记不清砍下了多少丧尸的头颅,两辆摩托车终于来到了西六环的引桥下,摩托车冲上路边的小土坡,郑远清举目一望,冷汗就下来了;李若琳干脆闭上眼把头紧紧地靠在郑远清后背上连看都不敢看。
六环道的引桥下,竟然聚集了高密度的丧尸,数量足有上千。引桥下,挤满了各式车辆,轿车、吉普、公交甚至还有重卡。一辆巨大的公交车侧翻在引桥上,把一个方向的行车道拦腰堵死。而另一方向的行车道也被各种车辆挤得死死的,
可以想象,当时惊恐的人群都想挤进六环道上逃离丧尸疯狂的攻击。小车想凭着体积小的优势钻上去,大车想凭着体积巨大的车身强行突围上去。所有的车都在挤,谁都在争先恐后地破坏规矩,结果谁也跑不掉,大家一起葬身桥底。路被堵死,不断涌来想逃上六环桥的人群,也成功地扩大了丧尸部队的规模。
引桥下乌压压的丧尸在四处晃荡着,摩托车的轰鸣声显然已经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丧尸大军开始向郑远清他们所在的高地包围过来。
“d,书成!掉头,往回跑!”郑远清果断撤退,这里上不去就往东走,去下一个引桥。两辆摩托车轰鸣着拐过引桥以北一公里的十字路口,向东驶去。然而天不遂人愿,在下一个引桥下,也是同样的情况,而且这里的丧尸比那里还要密集,看着丧尸部队兴奋地自己挪来,郑远清有一种破罐破摔死了算了的感觉——t的北京怎么这么多人
“回去,回刚才那个引桥。”郑远清再次掉头,这附近都是平房区,尸乱爆时这里的居民也想爬上高高的六环道,结果却加入了丧尸大军。大城市人口密集的弊端此时显露无疑。这里尚且如此,那三环内岂不成了丧尸窝了
“远清,怎么办咱们让包饺子了!”许书成大声地喊道。两人从东边跑来,后面跟着大批丧尸,震天的吼声把附近能听到的丧尸全部吸引了过来。听到呼朋唤友的声音,前面引桥下的丧尸更是兴奋地伸出斑驳的双臂载兴而来。两辆摩托车的声音之大、尤其是许书成那辆国产的铃木骏驰gt125,动机的轰鸣声更是刺耳,这等于是向丧尸们宣布“早餐来了!”
“我c,难不成今天交代在这儿了”郑远清掀起护目镜四处望着,逐渐升高的气温让他变得有点焦躁。
满身鲜血、肢体残破的丧尸大军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滚滚煞气离他们越来越近,先头部队已经距离他们只有3oo多米了!郑远清已经能闻见丧尸嘴中散的恶臭。突然,郑远清眼前一亮,一个搏命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书成,上人行道,进平房区,把丧尸引开。咱们从胡同出来上刚才停的那个小坡,从哪里跃到那辆宝马车上,再从那预制板顶上跳上那辆公交,距离不高,但是需要胆量。赌一把,敢不敢”
许书成顺着郑远清的手指定睛一看:原来在六环引桥的辅路上停着一辆加长重卡,卡车上载着3o多米长的工业预制板,后面一辆宝马撞在车尾;预制板后尾正好搭在宝马车头上,而前面则越过车头,朝向引桥的路面。这应该是给哪个工地拉材料的车辆,预制板够结实,如果胆子够大、车适当的话,冲上预制板然后落到那辆侧翻的公交车上,再开下去,正好落在引桥的路面上,只要上了引桥,三人就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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