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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1dquo;不认识。”
安在天:&1dquo;那你不问就放行了?”
门卫:&1dquo;刚才金处长打过电话,叫放行的。”
安在天恍然大悟。
院里出奇得静,两人往里走,阿炳左顾右盼地在听着什么,处在一种紧张、好奇的状态之中。
阿炳像在自言自语:&1dquo;金同志说这儿很安全&he11ip;&he11ip;”
&1dquo;是很安全,你觉得不安全吗?”
&1dquo;下午的处长不是说&he11ip;&he11ip;我要上战场吗&he11ip;&he11ip;”
安在天认真地说:&1dquo;这儿是没有硝烟的战场&he11ip;&he11ip;”
天还没黑透,安在天扶着阿炳走在去机房的路上,回廊上、窗洞里都有人在悄悄地、好奇地打量阿炳。陈科长和钟处长、值班员站在机房门口,迎接阿炳。
安在天扶阿炳在藤椅上坐下,又把香烟和火柴放在他左手的茶几上,上面已经备好了烟缸和茶杯。
安在天把陈科长的手和阿炳的手拉在一起,对阿炳说:&1dquo;阿炳,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一只手,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陈科长热情地和阿炳握手。
安在天示意。陈科长忙给阿炳递上烟,并为他点上,讨好地说:&1dquo;阿炳,我乐意做你的助手。”
阿炳吸了一口烟,吐出去,满意地对陈科长:&1dquo;你跟安同志一样,是个好人。”
安在天害怕阿炳怒,他一怒智力就会下降;安在天更害怕他的智力下降后再也不回升,像烧掉的钨丝一样。对于阿炳,什么神秘怪诞的事都会随时随地在他身上生。因此,从现之初到他愉快地坐在机器前,有安在天的努力,也有安在天的运气。
陈科长让阿炳听电波声,过了一会儿,按下停止键。
安在天问:&1dquo;阿炳,你记住这个电波声的特点了没有?”
阿炳点头。
安在天:&1dquo;现在我告诉你,这个电波声是谁的。上午我对你讲过,蒋介石派出的特务很多,全国各地都有,电台也有很多,有一号电台、二号电台、三号电台和四号电台,是不是?”
阿炳又点头。
&1dquo;那么这个电波声就是四号电台中的一个,具体是大阴山特务站和台湾联络的电波声。他们还有很多这样的电波声,就好像你们乌镇有很多人一样,也好像&he11ip;&he11ip;钟处长他们老家村子里有很多人一样。但我们现在就找到这么一个电波,你现在只认识钟处长一个人,他们老家村子另外的人你还都不认识。现在,我们希望你根据这个电波声的音质特点,把台湾和下面所有特务站联络的电波声都找出来,好比要你根据钟处长说话的口音,把所有钟处长他们老家村子里的人都找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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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五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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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他(它)们不出声我找不出来的&he11ip;&he11ip;”
&1dquo;你放心,它(他)们要出声的,到了一定时间,它们都要出声的。等一下我们就去机房,那时它们都要出来。我相信,现在你认识钟处长后,他们村子里的人,不管是谁,只要他开口说话,出声了,你一定是能听出来的是不是?”
阿炳想了想:&1dquo;嗯&he11ip;&he11ip;每个村子的人说话都是不一样的&he11ip;&he11ip;我们乌镇跟青镇这么近,说话都是不一样的&he11ip;&he11ip;”
安在天:&1dquo;对。但是只要有一个人跟你说了话,他们村子其他的人跟你说话,你都可以听出来是不是?”
&1dquo;是&he11ip;&he11ip;”
&1dquo;好,你先记住这个声音。现在我们再给你听一个声音,&1squo;这个人’就不是钟处长老家的人,而是&he11ip;&he11ip;陈科长他们老家的。当然,我这是跟你打个比方,你懂吗?”
天黑了。
铁院长一行人站在窗前,看着屋里的一切。铁院长说:&1dquo;还听啊,都已经听了五个了,多了到时容易混淆。”
华主任对李秘书:&1dquo;差不多了,已经七点半了,让阿炳休息一会儿。”
7点55分。无声。这是行动前的静,绷紧的静。
安在天:&1dquo;阿炳,今天晚上陈科长专门配合你,给你转机器,你呢,主要用耳朵听,只要听到刚才听过的那些电波声,你就喊,好吗?”
阿炳没有接他话,只是说:&1dquo;你不要走&he11ip;&he11ip;”
安在天:&1dquo;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
陈科长的手落在频率旋钮上,手指轻巧捻动,频率旋钮随之转动起来,同时沉睡在无线电海洋里的各种电波声、广播声、嚣叫声、歌声、噪音纷至沓来。阿炳坐在沙上,抽着烟,以一种丝毫不改变的神情侧耳聆听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不时在沙的扶手上点击。
阿炳:&1dquo;转快一点?太慢了&he11ip;&he11ip;”
陈科长加快了转动。
阿炳:&1dquo;还是慢,再快一点&he11ip;&he11ip;”
陈科长又加快了转动。
阿炳:&1dquo;还可以快&he11ip;&he11ip;”
陈科长再加快了转动。
阿炳:&1dquo;再快一点&he11ip;&he11ip;”
陈科长为难地看安在天。
安在天在犹豫。阿炳急了,起身,扑在频率旋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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