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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死，原本是喜事一件大功一件的事，幾乎成了整個軍營都不願提起的事。

回到北延之後，皇帝論功行賞，對於秦星等人，本該重重嘉獎，但秦星卻謝絕了一切獎賞，自然，他不限制手下人得到自己應得的獎勵，但對於他自己來說，這卻是此生最為後悔的事。

若是他不領兵出征，若是他不任性讓林笙跟著自己去前線，那麼他便不會失去自己的摯愛。

有很多人勸過他，如果他獨自出征而不帶上林笙，這對他來說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京城裡那麼多人對他們虎視眈眈，若是秦星一離開，保不准他們會對林笙做出什麼事情。

所以林笙的死是一個無解的命題，無論如何選擇，都很難避免類似的結局。

但無論是誰，和他說什麼，秦星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他的笙兒不應該就那麼毫無徵兆的沒了，每天摟在臂彎里睡覺的人，每日一起吃飯一起洗漱一起說笑的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

這太不切實際了，以至於在林笙死後的半年時間裡，秦星都還覺得那個人一直就在自己身邊，睡覺時，一翻身也許就會不小心壓到他的笙兒。

他是個粗人，睡覺也沒個正形，若是不注意一點，經常便會壓到林笙的手腳，害的他有時在睡夢中還會吃痛的醒來。

那半年的時間，他還時常會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等到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邊空空如也，難言的落寞和失望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林笙不在了。

失而復得——這種心情他只在林笙身上體會過，遠不止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一直不願接受這件事，所以現在林笙才會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帶著熟悉的笑，熟悉的小脾氣，熟悉的體溫和暖意。

秦星摸了摸他的臉，笑道，「死人和神仙是不會有體溫的。」

「神仙本事那麼大，變出個體溫有什麼稀奇？」

話雖如此說，但林笙並沒阻止男人的動作。

秦星的手心因為常年練武而有老繭，所以和皮膚摩擦的時候並不舒服，又癢又痛的。

「不一樣。」秦星笑了笑，「你的體溫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意思就是，是不是林笙，他一摸就可以辨認出來。

「你就這樣整天閒散在家，皇上沒有教育你嗎？」

「笙兒，你怎麼不叫父皇了？」

林笙眨眨眼，「我都說我是天上文曲星了，我和人間的皇帝已經沒關係了。」

「可你還是我的王妃。」秦星往前湊了湊，用鼻子蹭了蹭林笙的鼻子，「這你也要否認嗎？」

「我」

還沒等林笙回答，唇上便被對方輕輕啄了一下。

「你還要否認嗎？」

「我」

又一下。

「？」

又一下。

「秦星，你？」

這次不是淺淺的啄一下了，而是攫住了整張唇。

秦星在這方面的技巧性不強，大多是隨著心走，想怎麼親就怎麼親，混亂之中又含著愛意，讓林笙有時候都不知該如何應對，有種在被野獸啃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