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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霍平枭脖子上的那道疤,是自小就有的,很难用寻常的法子让其痊愈。
思及此,阮安的神情显了几分黯然。
她凭着直觉去寻他脖子上的那道疤,刚要放下小手,却听“啪”一声。
腕骨忽地一烫,姑娘水盈盈的杏眼即刻显露了几分慌色。
“往哪儿摸呢?”
男人蓦然擒住她手腕,亦拽着它往身前拥带,他突然欺近她脸,与她额抵着额,又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睡觉。”
他竟然没睡!
双颊“嗡”了一声,阮安只得赧然地点了点头,软声回:“嗯,我这就睡下。”
霍平枭的额头离开她后,阮安嘴上虽应了他,却仍睁着那双盈盈的美目,想再悄悄地多看他几眼。
虽然她看不见。
阮安仍是不知,霍平枭依旧在看她。
小妻子仍在眨着眼,就是不睡。
霍平枭干脆扣着她纤瘦的肩膀,将她拨弄着翻了个身,一手摁着她软软的肚子,另手直接覆住了她的眼,撩眼又命:“睡觉。”
待将阮安拥进怀中,男人嗅闻到熟悉的淡淡药香,和女儿家馨甜、却又不腻人的脂粉味。
呼吸骤然一深,他硬冷的喉结微微地滚动了下,嗓音低哑道:“睡罢,我不想欺负你,弄坏了,谁再赔我个媳妇去?”
这话倒不是在唬她,依着霍平枭的体能和力气,若是真想尽兴,阮安的半条小命可能就没了。
他是真得能将她那小身子板儿弄坏。
阮安被男人直白的话臊得小脸儿泛红,但心中且逐渐安沉下来,终于听话地阖上了眼眸。
双眼的上方是男人触感微粝的掌心,宽厚且温热。
只这回他再以手覆她眼,却不是在为她瞑目。
而再睁眼,迎接她的也不是死亡,而是崭的一天。
次日清晨。
丞相府地处皇城以东的永兴坊,虽不及禁廷皇宫形制宏大,但也比寻常的勋爵大宅或是权贵官邸占地广阔,相府外环双阙四门,内为三进深院,一砖一石都彰显着顶级豪门世家的煊赫气度。
时逢盛春,府园里的花树葳蕤茂盛,主道两旁的浓绿苍柏似有擎天之势,比御街两旁的柏杨还要高耸。
魏元今晨来了阮安和霍平枭暂住的庭院一趟,他说定北侯府还在修缮,以前拓挖的荷池因着经年没打理,都被淤泥堵住,工匠们正赶工在挖,还要将些的活水引到里面。
而先前儿皇帝在赐宅时,就有的亭台水榭,也都因前两年的雨季被腐蚀侵毁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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