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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千阳懵了：&1dquo;不、不知道。”

  尹千结说：&1dquo;安生写作业去，散会。”

  家庭会议也就开了五分钟，尹千结洗脸去了，白美仙和尹向东出去遛弯儿，尹千阳撒着癔症回了屋，坐在书桌前还有点儿迷瞪。

  聂维山进来靠着门框：&1dquo;熄火了？”

  尹千阳点点头：&1dquo;我妈真是神了，她怎么想到的那些问题啊，把我问得一愣一愣的，也怪我什么都不想。”

  &1dquo;你想去的话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你不想去的话答案再有利也没用。”聂维山裤兜里揣着单词本，看样子说完就走，&1dquo;所以你就弄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去，谁也别问，就问你自己。”

  &1dquo;我先挺喜欢瞎跑的，也好动，但是咱们国家田径不算强项吧，你说我练乒乓球怎么样？哎扯远了，我觉得要是练体育的话文化课要求能低不少，这点不错，可是我万一扭了脚真落下残疾呢。”尹千阳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最后沉默了。

  聂维山还靠着门等，陪着沉默。

  尹千阳终于抬头：&1dquo;不磨叽了，我想去。”

  决定好就通知了秦展，要找一天去体校考试，说是考试其实就是个体测，难度也不是很高，因为外面学校的进体校训练不怎么难，难的是能不能坚持下来。

  上学后，尹千阳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去后直奔建纲的桌子，说：&1dquo;刘老师，我可能要进体校田径队了，以后训练比赛什么的得经常请假。”

  刘建纲说：&1dquo;知道了，好好训练，别贪玩儿。”

  &1dquo;您同意了？”尹千阳有些吃惊，&1dquo;我还以为您得说我两句呢。”

  &1dquo;说你也是白说，浪费我唾沫。”刘建纲把一摞卷子递给他，&1dquo;明年就高三了，早作打算也好，行了，把卷子抱回去了。”

  尹千阳抱上卷子就跑，完卷子还换水，换了水还擦黑板，他头一回这么喜欢建纲。聂维山在座位上喝水，朝他招招手说：&1dquo;弯腰，给你洗洗。”

  手上的粉沫洗干净了，尹千阳说：&1dquo;今天周二，周日下午我去体校测试，放学了我得跑个一千米练练。”

  聂维山拧上瓶盖：&1dquo;我就不等你了，你也省得驮我费劲。”

  &1dquo;可以你驮我啊，地铁那么挤。”尹千阳瞥见了桌上的电动车钥匙，&1dquo;噢，你要配电瓶去是吧，那你别等我了。”

  放了学聂维山直接走了，他其实习惯成自然，顺手拿了钥匙而已，根本没打算配电瓶，出了校门坐上地铁，他直接奔了图批。

  图批八点多已经关门了，但向街的门脸还有些开着的，而且这个点儿走的货更便宜，他就带着之前飚摩托赢的几百块钱，进了一间卖杂志的书店。

  &1dquo;老板，给我来两整包，我把钱付清，但不一下拿走，明天再来拿一趟。”聂维山交了钱把编织袋打开，这一包是两百本过期杂志，他分袋装了六七十本。

  买完书去旁边的批市场买手串，之前店里那种是十五块钱三条，这次他买的都是十块钱五条的，连书带手串装进一个大包里，他又去了夜市。

  摆上摊儿也交了摊位费，聂维山面对这一片期刊杂志和手串，再面对来来往往逛夜市的人，有点儿犹豫。

  犹豫了几分钟，他咬咬牙喊道：&1dquo;周二特供，五块钱一本儿，十块钱三本儿！时尚八卦军事科技，买杂志送《故事会》，数量有限，卖完再见！”

  这一嗓子出去吸引了不少人，挑挑拣拣卖出去大半，蹲下看杂志的姑娘又看见旁边盘子里的手串，问：&1dquo;小哥，这手链怎么卖啊？”

  聂维山有种手艺人的傲气，但没读书人的底线，毕竟他也不爱读书，所以他能扯着嗓子吆喝杂志，但叫卖不了这盘手串，这下终于有人问了，他说：&1dquo;二十块钱三条，就这么些，喜欢就戴上试试。”

  不到十点差不多就卖完了，只有几本太旧的剩下，隔壁摊上的大哥问：&1dquo;弟弟，你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还是因为你长得帅啊？”

  聂维山把那几本整了整：&1dquo;我东西少啊，你备着几大箱子，卖一本补一本当然看不出来了，而且不能一本一本地卖，就得多少钱三本，多少钱四本这样，听着便宜还好找钱。”

  逛的人已经不多了，他想再等几分钟就收摊，晚饭还没吃，起身去对面买了俩馅饼，回去重蹲在道牙子上，入眼一双钉鞋。

  秦展和田径队的几个人刚吃完麻辣烫，溜达着回去看见了一个穿校服的，定睛一看居然是聂维山，他愣乎乎的：&1dquo;山哥？你跟这儿干吗呢？”

  聂维山心说还真是巧，答道：&1dquo;练摊儿呢，就剩《故事会》了，你要是早点儿来还能挑两本。”

  &1dquo;没事儿！我们就爱看《故事会》。”秦展摆摆手让其他人靠近，几个人围着蹲下，一人拿了一本，然后搁下五十块钱，&1dquo;我们包圆了，今天回去不打游戏了，都看书！”

  聂维山把五十块钱塞回秦展兜里：&1dquo;这些是赠的，不要钱，再说都是朋友，别见外。”

  &1dquo;那谢谢山哥，我给你买杯粥去吧。”秦展跑对面买了杯粥送来，然后准备回去。聂维山吸了口粥说：&1dquo;哎，别告诉尹千阳。”

  秦展点头：&1dquo;没问题，还有别的事儿吗？”

  聂维山想了想：&1dquo;等他进了田径队，麻烦你们让着他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