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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南楠早就已經對此免疫了，跟燙傷的痛比起來，她覺得陳松北剛才的一系列舉動對她來說才更像一種酷刑，尤其是只有她一個人在那兒洶湧澎湃，陳松北卻完全一副坦然禁慾的模樣，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顏控啊，簡直太讓人上火了。

又煎熬了好幾分鐘，陳松北這才緩緩扣上藥膏的蓋子抬起頭看向她，說了句：「好了。」

南楠盯著他漆黑的眼眸，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謝謝，那我就——」

她心緒不寧，燥熱煩亂，只想趕快逃回自己的屋子，卻沒發現陳松北握著她腳踝的手並未鬆開，話說了一半，身體也剛離開沙發一厘米，就被人拽了回去。

髮絲顫動間，兩個人視線齊平。

陳松北盯著她看，眸色突然變得有些深重，說話的嗓音低啞，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聊聊？」

第17章坦白時間是他們唯一的聯繫

……什麼？」

南楠手掌撐在沙發兩側，上半身微微靠後，強撐著淡定看他，實則內心已然崩潰失色。

陳松北定睛看她，緩緩開口：「就聊聊，我們。」

原本低淡的語調在昏暗逼仄的陽台一隅顯得極為壓抑沉悶，陳松北就這么半跪在南楠的正前方抬眼看她，手搭在兩邊兒，將她整個人困在沙發上。

周身環繞的全是他的氣息，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南楠有些慌亂地躲避著他的視線，側眸抿了抿乾燥的唇，一句話都說不出，唯有急促的心跳在昏暗中昭然若揭。

南楠不知道陳松北想要幹嘛，今晚發生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和意料之中，她現在只覺得腦袋昏沉，言語跟不上思緒，這讓她非常沒有安全感，只想逃開這個地方，但眼前的人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陳松北見她沉默抗拒著自己不說話，突然站起身到客廳的桌子上拿了手機，隨後轉身過來按亮屏幕放到了她前面的圓桌上。

手機泛著淡淡的白光，映得南楠的臉也慘白憔悴，她的視線跟隨著陳松北的動作下意識瞄了眼，屏幕里顯示的是他和一個叫nn的微信聊天框。

聊天內容很簡單，上下都沒有記錄，只有晚上十二點十五的時候，nn給他發了一個兩千塊的轉帳，附言是：謝謝，這是小黑的醫藥費，不夠的話請和我說。

南楠這才恍然發覺聊天界面里的nn就是自己。

因為晚上兩個人又不歡而散，她沒來得及問陳松北替她付了多少錢的醫藥費，想著那個寵物醫院看起來就很貴，所以她還特意多轉了些，但陳松北卻一直沒有收，開始南楠還以為是他已經睡了。

但他給自己看這個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夠？

可她不是也備註說了不夠的話再跟她講的麼。

南楠緩緩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陳松北，她完全猜不透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面對南楠無聲地詢問，陳松北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隨後抬眸看向她，說了一段和這一舉動完全無關的話。

「那年高考結束之後我回了老家，那段時間我父親去世了，我需要回去處理後世以及家裡的一些其他事情，所以拿畢業證的那天我沒有回去，也沒能參加最後的班級聚會。」

「我大學是在江清上的，江清大學金融系，大學四年除了在學校上課就是校外兼職實習，畢業以後我在江清的一家投行公司工作了兩年多，去年年底因為外婆的身體原因，我就辭了工作回蒼榆開了松間有雪，後來偶然相親和你重逢，因為家裡都在催婚，我們就搬到一起領了證。」

說到這，陳松北停下了。

南楠坐在那兒安靜聽著，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尤記得重逢那天其實兩個人也客套地做過一些自我介紹，可那不過是相親要走的必要流程，南楠駕輕就熟，但眼下這個情況，她不認為兩個人可以敞開心扉說一些過他們協議關係之外的事情。

可陳松北盯著南楠迷茫的雙眼，卻繼續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這就是我從蒼榆一中畢業後七年間的全部生活。」

南楠眼睫微動，眸色突然變得有些暗淡，像是浸上了一層霧氣。

也許是七年這個字眼太過漫長，卻能用幾句簡單的文字一概而過，又或許是陳松北這七年間的經歷真的很簡單，讓這七年看上去無非也只是普通的兩千多天。

他們一南一北，在不同的緯度上過著沒差的生活，時間是他們唯一的聯繫。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南楠抬眸輕聲問他。

陳松北眉眼間那點點橘色亮光就像個小型黑洞一般亂人神智，她從坐在這個沙發上起就在被他引導，像個在海面上漫無目的漂泊的小船突然間被人制定了航線，目的地會是怎樣一副光景她全然不知。

但就像是知道她會這樣問，陳松北直白說道：「因為覺得我們對彼此的了解太少，不利於這段婚姻的維持，如果有一天你的母親問你關於我的其他事情，你難道要和她說你不知道嗎？」

「南楠，我們當初決定領證的時候說得可是我們重逢後一見鍾情互相喜歡。」說到這兒，陳松北抬眸看她，似意有所指，「難道喜歡一個人是停留在這麼表面的嗎？」

聽到這個答案，南楠的心沉了幾分，似乎是某種程度上的期盼被落空，她暗自嘲笑自己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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