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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杨毅醒来时已是中秋节的下午了,躺在家里的炕上,睁开眼看见身边都是亲人:老妈、大姐、小兰在炕里,杏儿坐在身边护着自己的左胳膊,老爸、姐夫、韩泉和常叔站在地上,女人们都在流泪,看他睁开眼睛都有了喜色。
“爷,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你疼不?饿不?”杏儿从嫁过来就管杨毅叫爷,这是当地妾室对丈夫的叫法,管正房叫姐姐,也不知道这辈分乱不乱,杏儿比杨毅大一岁,杨毅让杏儿喊他小毅或者哥哥,杏儿不同意,杏儿说丈夫是妻子的天,叫丈夫名字是大不敬,叫哥哥岁数不对是弄虚作假,叫爷喊得顺显得亲也有礼貌还随乡俗,杨毅只好由着她,别说听着就是舒坦。杨静私下也笑着说要不也叫他爷,杨毅吓一跳说那是欺师灭祖可使不得。
对了,怎么没见到静心姐呢,心里有些急:“静心姐呢?她怎么了?”
大兰忙说:“没事儿,静心姐没受伤,她在镇子里救治伤员呢,昨夜里一仗伤员太多了,镇子上没好大夫,就指着静心姐呢,都快一天了愣是在手术台上没下来,你是第一个动的手术,子弹卡在肩胛骨上了,好在没大碍,静心姐说十来天你就能下床活动了,不过想要正常使劲的话得恢复两个月。”
杨毅这才放下心来:“粮食怎么样,损失大吗?”
杨老栓高兴的说:“亏了大家伙救的及时,大火还没烧起来就被扑灭了,只有三个粮垛的一面过了火,粮食就煳了上面的一层,淘淘洗洗还能吃,真正损失的是被抢走了三万多斤粮食,大家伙都说再紧紧裤腰带把这三万斤粮食给补上呢。”接着声音低沉起来:“粮食是小事,县大队、工作队和镇子上的乡亲就惨大了。守粮站的1o个县大队战士全牺牲了,来增援的县大队战士牺牲了6个伤了16个,都是为了救被土匪掠走的妇女弄的,工作队牺牲了12个人,伤了5个,就4个人没受伤,贾区长头上和肚子上都中弹了,伤很重。镇子上的乡亲死了8个,都是拿着枪跟土匪对杀的时候死的,也有十来个伤员,都是响当当的好爷们,造孽的是那帮土匪掠走了3个镇子里的闺女,本来抢走了9个,让县大队的战士拼死救回了6个可是也搭进去了6个战士。哎,这帮该死的土匪,听说是鸡鸣山旱天雷的绺子,早晚让人民政府给剿了。不过就这样土匪也没捞着好,小毅、静心你们和工作队都是好样的,光在镇子里你们就打死了83个土匪还俘虏了19个,缴获了1oo多杆好枪,特别是保住了113万斤粮食,全镇的乡亲们都在夸你们呢,韩书记和石大队长都给牺牲的同志和乡亲下跪磕头了。”
杨毅的心一阵疼痛一阵欣慰,共产党确实是一心为民一心为国的好党派,可就是太弱了,多咱才能强大起来呢?
古月镇区公所内外相对占满了全副武装的县保安团士兵和县大队战士,一个个挺胸抬头,横眉冷对,区公所院子里地上还残存着一滩滩乌黑的血迹,地面上被子弹手榴弹炸出的坑坑洼洼清楚可见,院墙和屋墙上布满了子弹洞穴,房间的窗户破烂不堪,房顶没几块瓦是完整的,大战后的痕迹处处可见,硝烟虽然已经消散不过房间里却是弩张剑拔火药味儿十足。
“总而言之,这次事件完全是共产党抗日民主政府的无能所致,我定要向战区司令部报告事件的真相,追究你方的失职之责。”声嘶力竭者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校官呢军装武装带披挂整齐腰挎小手枪的集安县保安团团长贾进忠。
贾二少的保安团是下午三点“急行军”,赶到古月镇来“增援”的,据说是在县城粉碎了土匪偷袭的企图后马不停蹄赶到的古月镇,一同来的还有集安县县长柯友武县党部主任曹迪,三人一到粮站就大放厥词,在区公所向韩书记施压,要带走古月镇血案的渎职责任者古月区区长贾舒文县大队长石磊,扬言要将其交付地方法院和战区军法处审判,给古月镇受害者一个交代。贾二少还恬不知耻的表示“虽然此二人跟本团长有亲属关系,但也要公事公办大义灭亲。”
柯县长对古月镇遇难的乡民表示最沉痛的难过对民主政府的无能失职感到无比的愤慨对贾团长不袒护亲属的正义态度表示敬佩。
曹主任连连叹息表示民主政府的工作总的来说还是不错滴,是有成绩滴,在强敌来犯时区公所官员和县大队战士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滴,是做出了牺牲滴,这次的损失是民主政府缺乏对敌经验警惕性不高疏忽大意思想麻痹所致,再者就是县大队的战斗力太过薄弱人少枪差担当守土职责差强人意,可以考虑并入集安县保安团统一指挥,形成有效地战斗力。好家伙,既给民主政府下了责任定语,又要兼并共产党的武装,其心不是一般的阴毒。
韩书记冷笑一声:“贾团长要怎么写报告我们民主政府干涉不着,我们民主政府的干部是不是失职,镇子里28个优秀干部战士的遗体就是答案,83个土匪的尸体就是答案,19名土匪俘虏就是答案,粮站里保存完好的113万斤粮食就是答案,倒是贾团长阁下,你的保安团从昨晚到今天上午粉碎土匪的进攻牺牲了多少士兵打死了多少土匪有什么缴获,能不能公布出来让我们民主政府的干部们战士们学习学习,让全县民众庆贺一下?鸡鸣山位于集安县境内,旱天雷匪帮不是这两三天才组成的,占据鸡鸣山已经有1o年之久,这1o年里的后五年集安县都是贾团长的防卫区,贾团长的军队对旱天雷匪帮可做过一次清剿行动?一次也没有吧?是有意纵匪为患还是养匪自重,还请向战区司令长官说明,向集安县全体民众交代清楚。柯县长的愤慨和钦佩这么丰富的感情我无话可说,非要我说的话,我认为柯县长具备名角潜质,对曹主任的意见我们虚心接受,我们的民主政府一定吸取血的教训,迅成长提高,下一步会加大展县大队的战斗力,在两个月之内赶上或过保安团,如果各位不相信,两个月之后县大队和保安团可以进行一次实战对抗演习,输的一方并入另一方,你们看如何呀?贾团长曹主任?”
“这,这,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我堂堂国军岂能与你儿戏,真是笑话,笑话。”贾进忠对古月镇区公所的武装一清二楚,工作队加县大队护粮兵顶多3o人,不但抗住了旱天雷3oo人的偷袭还消灭了旱天雷三分之一还多的匪兵,旱天雷可是拥有两挺仿捷克式轻机枪的,就是保安团跟旱天雷这帮悍匪面对面较量也未必能有如此战果,而侄女手下用的武器却是一堆快报废的破烂。让保安团跟县大队对抗演习?还两个月之后?就是今天现在也不行,老子又不是被虐狂,脑子又没进水,想都不要想。
贾、柯、曹此次来原本就是想看共产党民主政府的热闹笑话,幸灾乐祸一番,顺便给对方抹抹黑上上眼药添添堵,癞蛤蟆上脚背恶心人来着,三个人你方演罢我登场,互相现眼一番,让韩书记一个人就驳的灰头土脸下不来台,最后放了几句空话臭屁灰溜溜的带兵走了。
打走了这帮恶心人的玩意,韩志坚心情非常沉重,虽然古月镇最后的结果比自己昨晚的预想好的太多太多,可是面对残酷的现实,他还是被千钧巨石压的喘不过气,天亮后他看到了镇子外哨位旁被割破喉咙刺穿心脏的哨兵,看到了倒在粮站围墙根的战士,看到了躺在区公所里的工作队员,看到了横七竖八躺了一大街的尸体,看到了淌满小学校教室里的伤员,再次回到粮站看着那一垛垛小山般的粮食,心如刀绞,泪如雨下,他当街跪下了,给死难者,也给幸存者。不如此表达不出他对烈士们的敬意,不如此表达不出对勇士们和乡亲们的感激,不如此表达不出自己内心的愧疚。
县委没能力给区公所更多的支持,没能力给县大队更多的人枪,他韩志坚只是一味的给各区公所的同志们下任务下指标,却很少考虑到下面的困难和斗争的严峻性。他天真的觉得既然国共合作了集安县有武力强大的保安团做后盾,民主政府的武装弱一些也没什么,可昨晚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叫通讯员快马加鞭到县城求援,保安团却在今天下午才到,血的事实给了他沉痛的教训,清楚的意识到把希望寄托于过去的死敌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他韩志坚一直认为有了革命的信念和坚定的意志,天大的困难在共产党员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他自己从没有向上级提过困难提过条件,不管是组建下面的区公所还是成立县大队,都是靠自己的力量,对同志们总是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却不能证实现实。上级多次问过集安县有困难没有?缺武器不缺?自己为什么就不实事求是的把困难说出来呢?仅仅是考虑到上级也困难想为组织减轻负担吗?现在看来也是有虚荣心逞英雄的私欲作祟。
看着古月镇的惨象和成果,韩志坚深感自己有罪,虽然在贾进忠等人面前他拒绝承认这一点,但在内心韩志坚承认自己该对古月区牺牲的同志受难的乡民负完全的责任,如果能够时光倒转,他不会再犯如此的错误,他现在懂了,民主政府必须建立在自身强大的武装力量护卫之下,才能有效地开展工作,毛、主、席在红军组建时讲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当前的形式下依然是真理。今后集安县民主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建立强大的武装力量,不仅要大幅度提高县大队的战斗力,各区公所还要成立区中队,至少要有区小队,各村村公所要成立民兵队,以前把各村乡镇的枪支都收上来武装县大队的做法简直是愚不可及,想想昨晚老乡们漫山遍野敲锣呐喊放鞭炮的场景,韩志坚就难受的想再次大哭一场,要是当初把这些勇敢可敬的农民组织起来武装起来,他们手里有枪的话,根本不用等县大队,光这些农民就会让那旱天雷匪帮有来无回。
压在韩志坚心头另一块大石头的是,镇子里还有三户乡民的女孩子被旱天雷给掠走了,三个女孩子的父母这时还在哀求民主政府去解救他们的女儿,韩志坚派人把石磊找回来商量半天都没有好办法,愁得直揪头。
攻打鸡鸣山?现在县委哪有这个力量啊?慢说县大队已经把兵力分散到了各区公所,就是现在马上召集起来,县大队齐装满员拢共也不过15o多人14o多杆枪,这次在古月镇又牺牲了16个战士,还有16个战士受伤,现在只有12o来人,而旱天雷扣去昨晚的伤亡,逃回山里的就有2oo多人枪,鸡鸣山肯定还有看守老营的匪兵,至少有两挺机枪,这些土匪占据的山头都是些易守难攻的绝地,以一百多人枪攻击2oo多人枪的土匪武装无异送死,这次古月镇之战倒是缴获了1oo多杆枪,而且都是难得的好枪,子弹也不少平均每杆枪能摊上3o子弹。可是没人啊,现从各区村镇招兵没三个月训练形成不了战斗力,打起来反而成累赘。县大队没能力,打鸡鸣山就只能指望县保安团了,保安团力量绝对没问题,近一千人枪还有迫击炮重机枪,轻机枪更多,可是那贾进忠能答应去剿匪救人吗?旱天雷都下山打到了他老家家门口了,他都不带增援的,让他去山里剿匪还不如让鸡下河猫吃葱容易呢。
思来想后只能打报告向军分区求援了,八路军东征抗日挺进纵队已经向华北移动,期盼着能早日来到冀南帮助集安打下鸡鸣山消灭旱天雷解救出被掠去的老乡报仇雪恨,在这之前只能对遇难的老乡多做安抚工作了。
无奈的作出决定后,韩志坚把展壮大武装力量的想法告诉了石磊,石磊自然是双手赞成,二人分了工,石磊负责招兵,除了扩大县大队,还要帮助各区公所组建区小队,帮助各村公所组织民兵队,韩志坚的任务是解决武器弹药,办法是两条腿走路,一是向民间士绅筹款购买,二是向上级伸手要支援,今后再不逞强充好汉了,就做哭闹的孩子尽可能的多讨要一些糖果。
韩志坚一朝着蛇咬十年怕井绳,经此一事,他成了第八军分区最能叫苦最爱占便宜的小气吝啬贪婪鬼,直到解放后多少年他这个毛病都没改,虽然这个毛病让他在仕途中进步缓慢,但也让他麾下的部队和管区的民众得到了最大的实惠,深得部下和老百姓的爱戴,6o年代末三年困难时期韩志坚所辖的地区几乎没有人饿死,文革时期韩志坚受到工人群众的妥善保护躲过了小将的冲击和蹲牛棚的磨难,都得益于古月镇这次血的教训,这是编外话在此不再多说。
杨毅躺在家里养伤烦闷的不行,就把收音机打开听广播,他买的收音机是从洋行买的高级货五灯直流多频收音机,用干电池还有长中短三种波段,在老家他只能收听短波广播,他旋动旋钮找台听到一个叽里呱啦的节目听了半天没听懂刚要转过去,老妈说话了:“小毅,别转了,妈再听听,这是日本人在讲话。上海打的很惨呢,国军死伤十几万人了。”
“咦?妈,您听得懂日本话?”
“妈小时候在朝鲜仁川上学,学校是日本人管理,只能让朝鲜孩子说学日语,不许说汉语和朝鲜语,我从小学一直上到中学快毕业都是学的日语,朝鲜语只是回家后跟爸爸妈妈用课余时间学的,当然懂得日语了,不过将近二十年没听这种话了,现在听起来有点儿陌生,不过这个广播里的内容我基本能听懂。这是日本人在北平的电台广播的,说的是日军在上海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光在一个叫罗店的地方就打死国军6万多人。”
杨毅来兴趣了:“妈,要不你教我学日语吧,我学会日语后就能听日本人的广播了,以后真要是日本人打过来,他们说什么我也要能听懂。”
“不教,学小鬼子的话做什么,妈那时候是不学不行,学不好也不行,日本教师真的抽嘴巴,现在咱是堂堂大中国人也没人逼咱,咱可不学他们那鸟语,你要是愿意学,妈教你学朝鲜语吧,朝鲜是妈妈的故乡,朝鲜语是妈妈的母语,学好了朝鲜语等以后咱上朝鲜老家给你姥姥姥爷上坟,你说话你姥姥姥爷也好听得懂。”说着朴英顺就抹起了眼泪。
“好,好,好!我学朝鲜语还不行吗?您别难受了,不过,我也学日语,妈,俗话说过艺多不压身,多一份本事多一条路不是,您想啊,要是日本人来了,问我是不是抗日分子,我听不懂瞎点头,还不就得糊里糊涂的被日本人杀了啊,我在县城要是听见日本人说要到乡下清剿,我就能快回来报信,这多有用啊,您就教教我呗,哎哟,我的胳膊,疼死我了,啊哟!”
“哎呀,你这孩子,有话你说就是了,拉我干啥,抻着了不是,妈答应教你了还不行吗?胳膊咋样了?要不我把你静心姐叫来吧?”朴英顺着了忙。
“没事了,只要妈愿意教我,胳膊就没事了,不过,妈你把静心姐也叫来吧,还有杏儿、大姐、小兰和韩泉哥都叫来,我有话要说,妈也过来。”
一会儿大家集聚在杨毅屋里,杨毅宣布了学日语和朝鲜语的事情,杨静和杏儿万事都顺着杨毅,既然杨毅让学就学好了,大兰、小兰就不大愿意,她们更愿意学妈妈的母语,韩泉愁的说他中国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学外国语了。
最后杨毅拍板,他自己、静心、杏儿两国语言一起学,把老妈掌握的都传承下来,大兰小兰主要学朝鲜语,但是日语每天要学会一句家常话,韩泉不学朝鲜语,但是日语每天跟大兰小兰一样学一句家常话。就这样,家庭外语成辅导班在第二天就正式开课了,朴英顺先教大家一句日语家常用语“米西:吃,吃饭,吃东西。”大家记住了,大兰小兰韩泉都高兴了,这日语也不难嘛,很快就记熟了,接着朴英顺开始教三位好学者日文平假名。下午再把大兰小兰叫来五个人学朝鲜语。在杨毅的带动下和严厉要求下,母亲教的耐心孩子们学的刻苦,杨老栓看了很是喜欢,也跟着起哄学了好几句简单的日本朝鲜常用语。
这期间县委书记韩志坚和县大队长石磊都到杨家来感谢慰问过,通过古月工作队同志的汇报、翠屏村农会主任介绍和他们自己的了解,俩人知道了杨家在古月镇粮食保卫战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尤其是工作队的同志们不管是受伤没受伤的都把杨毅夸上了天,什么一杆鸟筒干掉十个土匪得了十杆枪啦,什么一个计策扭转乾坤啦,反正那意思是要没有杨毅工作队的人都得全军覆没,镇子上的百姓全得遭殃,百万斤粮食一粒也剩不下,神乎其神。
韩书记和石大队长是什么人,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无神论者,你要是说杨毅那孩子给工作队通风报信、甚至说杨毅抽冷子用鸟筒干掉过一个半个土匪,两人都会相信,现在把这个孩子吹成神,俩位县领导不但不信还恼了,啊,合着都是杨毅的功劳,工作队的烈士都白死了?县大队的人都白死了?我老婆(石磊心里话)白受伤了,这不是埋汰人嘛?既然那小子是个神咋还差点儿挂了呢?
不过那孩子毕竟是为了救粮食受了伤,这就应该来慰问一下,再有杨毅父亲和他家赶车把式老常同志确实功不可没,还有杨毅的姐姐杨静挽救了那么多伤员是大功臣,去他家感谢一下很有必要。
两位领导带着有色眼镜像看怪物似的打量了半天杨家的半大孩子,到底没看出此货是哪路神仙,说了几句场面的话,就真心实意的跟杨老栓、老常热烈握手深切感谢了,到了杨静这儿,手伸出去了半天,人大闺女根本不理这茬,尴尬中姑娘递过来一张纸:“两位长官既然来了就把帐结一下吧。”
“帐?什么帐?!”俩长官二丈和尚没摸清头脑。
“哎呀,两位长官还是来谢恩的呢,怎么恩人做了些啥事儿也不记得了?我给长官们提个醒,小学校里住着的二十几个伤员是长官的部下吧,他们的伤是我给医治的,手术费、医药费、出诊费一共2563元7角2分,零头抹了,长官就付2563元7角就成。还有那14个乡民伤员的诊治费一共是1326元6角6分,我该管谁要呢?按说那些老乡是为了保护公粮受的伤,应该公家付这些诊治费,要是长官死活不认账我也就只好朝这些伤员家要了。”
饶是两位长官心脏再好也“扑嗵”一下坐板凳上了:“这,这,这治伤还要钱哪?”俩人都有些傻。
“嗨!多新鲜呀,全河北,全中国哪家医院不收钱啊,莫非你们民主政府的医院不收钱?那样的话干嘛不把那些伤员送去你们医院治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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