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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誼緩緩眨動雙眼，看向身邊低著頭的沈小姜。

沈小姜動了一下脖子，心有靈犀似的也轉過臉來看她。

這時，陳誼怔了怔，猛地收回視線。

沈小姜從她的臉上，看見了羞澀。

頭頂灑下柔和的光線，陳誼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暖黃，看起來不似平時那般冰冷。

她動了動，兩人的手背輕輕碰了一下。

一股電流從指尖蔓延至全身。

陳誼的目光微漾，輕輕咳了咳。

她的聲音本來就柔柔綿綿，在餐廳里，更顯得中氣不足，甚至還有些病氣。

「小姨......」沈小姜剛開口，就被遠遠走過來的林芊芊打斷。

「阿姜！」林芊芊的聲音也不大，但聽起來就比較普通，甚至還有些刺耳。

沈小姜咬了咬後槽牙，視線依舊停留在陳誼的臉上。

陳誼不想讓沈小姜為難，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我先去包廂了。」

林芊芊雙手交握在身前，聲音放低了些：「阿姜，我打擾到你們了？」

畢竟兩年沒見了，沈小姜保持該有的禮貌：「你怎麼出來了？」

林芊芊一臉委屈：「孫佳寶怎麼總是對我充滿敵意，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什麼，她可以告訴我，犯不著這麼針對人的，況且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啊！」

看著快哭了的林芊芊，沈小姜勉強笑著安慰：「佳寶就是這個脾氣，你不要放在心上。」

「嗚嗚......」林芊芊的淚腺發達，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阿姜，你說，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你說，我相信你，只要你說，我會改的。」

沈小姜見不得女孩子哭。

「你沒做錯什麼，不要總是自責，嗯？」沈小姜說完，露出一個讓人心安，卻又有點距離感的笑。

陳誼沒有進去包廂，而是站在門口的屏風後面。

*

沈小姜和林芊芊重回到包廂時，陳誼也剛進去不久。

柔弱無骨的纖細手腕上，一個成色極好的白玉鐲子滑了下來。

素色的茶盞在她手上，身價水漲船高。

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像極了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兒。

看見來人，陳誼緩緩抬眸，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沈小姜，很快，又不著痕跡的挪開視線。

孫佳寶抻大了鼻孔，喘著粗氣道：「生薑，我餓死了，快來點菜吧。」

沈小姜看看陳誼，又看看孫佳寶，剛想坐到孫佳寶旁邊，就聽見身邊的林芊芊說：「阿姜，我......」

林芊芊長著一雙下垂眼，天生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她輕輕扯了扯沈小姜的衣服下擺。

這個動作在別人眼裡也許沒什麼，但是在陳誼看來，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捏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關節處隱隱泛白。

「怎麼了？」沈小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