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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冬冬砸吧了一下嘴，故意撩起头冲着那人笑了一把，恶心的那人&1dquo;咦”一声裹着被子转过头去了。

  &1dquo;睡吧睡吧，都睡觉，谁不睡老子收拾谁！”

  猴子烦躁地蒙上被子，枕着胳膊看了艾冬冬一眼：&1dquo;现在又有劲头了？”

  艾冬冬把盘子往旁边的水台上一放，猴子就拍了拍自己的netg沿：&1dquo;过来。”

  艾冬冬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现大家已经各睡各的，仿佛故意不看着他们，心里头就有点犯怯了，这猴子，不会要他&1dquo;侍寝”吧？

  猴子有点不耐烦了，声音也拔高了：&1dquo;过来呀。”

  艾冬冬咽了口唾沫，小碎步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冲着猴子就叫了声&1dquo;大哥”。

  猴子乐了，从netg上坐起来，伸开腿说：&1dquo;给我捶捶腿，老子腿酸。”

  艾冬冬吁了一口气，湿手往衣服上抹了一把，立即捋起袖子给猴子捶腿。猴子枕着胳膊躺了下来，打量着他问：&1dquo;我听说你是得罪了赵领导才进来的？”

  艾冬冬点点头，说：&1dquo;我有眼不识泰山。”

  &1dquo;多大了？”

  &1dquo;十&he11ip;&he11ip;十三。”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年龄说小点，激激牢里这群男劳力的同qíng心，祖国的花朵可不能轻易摧残，何况他这还是花骨朵呢，总不会运气背到碰见一个恋童癖吧？

  猴子果然叹了一声，说：&1dquo;你家里人呢？”

  &1dquo;我家里人不管我的死活。”艾冬冬说；&1dquo;要不也不会进来。”

  猴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一摆手说：&1dquo;行了，你也睡去吧，明天早点起，去领上头你的东西。”

  艾冬冬非常知地说：&1dquo;我再给您捏十分钟。”

  猴子就乐了，扭头对旁边的一个男人说：&1dquo;呦嗬，这小子不错。”

  巴结完了猴哥，艾冬冬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netg，把被单被子整理了一下，就悄悄地躺了下来。牢房里已经安静下来了，他是六号区里最后睡下的一个。先前蹲着的那三小时让他的两条腿痛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拉伤了肌腱。他想，也不知道赵得意会把他关多长时间，要是一直不放他出去，那可就完蛋了。

  夜深人静了，牢房里的鼾声此起彼伏，艾冬冬静静地躺在netg铺上，怎么都睡不着。他忽然听到一阵一阵缥缈的歌声，放的似乎是杨钰莹的歌，这可是老歌了，杨钰莹隐退已经两三年了，会听这歌的人，年纪应该不小了，起码有二三十岁。他就蹑手蹑脚地坐了起来，朝外头看了一眼。

  牢房里黑dongdong的，只有外头的走廊里有huang色的灯光，水泥地上有一片水痕，泛着斑驳的光彩。他从netg铺上下来，走到铁门旁边，抓着铁栅往外头看，循着声音望过去，似乎是从他来的时候，朝他扔烟头的那个男人那里传过来的。

  &1dquo;你gan嘛呢？”

  黑暗中有人压着嗓子问了一句，艾冬冬扭过头，看见最靠边睡着的凯子从netg铺上坐了起来，探着身体问：&1dquo;还不睡？”

  &1dquo;谁在放歌呢，我睡不着。”

  &1dquo;是因为这个？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周老大喜欢半夜听歌打时间，他不用早起跑cao，所以睡的也晚。”

  &1dquo;周老大？”

  艾冬冬想起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男人的模样，就问：&1dquo;是这儿的头？”

  凯子打了个哈欠，说：&1dquo;睡吧，明天再说。你来的，刚挨了教训，还不知道守规矩？”

  艾冬冬赶紧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netg铺上，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他枕着胳膊，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前浮现出来的，全是那个周老大的样子，这样不知不觉地，一直到了后半夜，他才渐渐地睡过去了，杨钰莹甜美的声音飘渺虚无，慢慢侵入了他的梦里面。

  他想，喜欢杨钰莹这样娇滴滴甜蜜蜜的女人虽然有点落伍了，像是没文化的农村汉子，可是想想那个周老大的样子，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qiang壮的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生，yīn阳互补才能中和嘛！

  第五章

  因为睡得太晚的缘故，第二天一早艾冬冬被打醒的时候正是睡得正熟的时候，他这两年哪一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还以为是小武在骚扰他，眼都不睁就骂开了：&1dquo;滚开，活腻歪了你？！”

  结果下一秒他就被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他懵懵地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什么qíng况呢，就被蹬到netg铺下头去了，连打了好几滚。周围好多男人都大笑出来，要知道对一个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人来说，突然来了个天翻地转，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又乍然听见那么多成年男人的不怀好意的笑声，那可是相当让人惊恐的。艾冬冬倏地爬了起来，揉揉眼睛定眼一看，就看见猴子一条腿蹬在netg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艾冬冬也顾不得搞清楚生什么事了，赶紧鞠着躬爬回了自己netg上，凯子隔着人群向他喊道：&1dquo;叫你去领洗漱的东西的呢。”

  艾冬冬迷迷糊糊地抓了抓头，赶紧又从netg上爬了下来，天还没有亮，牢房的灯光却亮的晃人眼睛，他迷迷糊糊地往里头走，刚走了没几步，就有人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吓得他一个激灵叫了出来，大家伙就笑的更欢了。

  这一次来的狱警不是昨天带他过来的郑融，而是一个面相有些凶恶的中年男人，催促着他快点。艾冬冬提了提裤子赶紧跟了出去，那狱警领着他往前走，路过周岗牢房的时候，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现里头黑漆漆的，看不大清楚人。前头那个狱警忽然回过头来，压着声音问：&1dquo;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