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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看伤。”

  这两个字一出口，宗锦便想起来了——是那时候轲州千八百个替他轮番看肩伤的大夫中的一个。他背后早已经结痂了，即便他不管，过阵子定然也会痊愈。宗锦下意识便想拒绝这麻烦事，但话未出口，赫连恒就已经读了他的心，再补上一句：&1dquo;看看，且我还有事与你相商。”

  &1dquo;&he11ip;&he11ip;行吧，”宗锦道，&1dquo;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

  &1dquo;嘴上的便宜，你占也无妨。”男人丝毫不恼，且还话里有话。

  宗锦虽不是什么察言观色的好手，倒也不笨，一听就知道这&1dquo;嘴上”对应的是&1dquo;身子”。他翻了个白眼，当着大夫与赫连恒的面便开始脱衣，将背后的伤露出来后自觉地趴到了榻上。

  &1dquo;何事啊。”大夫开始看伤，他便开门见山地问。

  &1dquo;抓人的事。”赫连恒道，&1dquo;路上未详说，如今平安回了轲州，也该好好筹划了。”

  &1dquo;对，刚好，景昭也可以放了吧?”

  景昭和那个漆如烟，直接被关进了赫连府后院的一处柴房里。那里宗锦也待过，不算苦，但除了正门再找不到别的路能出去;正门自然是有人寸步不离的把手，若无赫连恒的命令，纵是苍蝇也飞不出去。

  赫连恒在他屋里漫不经心地踱步，往他平日里爱躺的侧窗廊下走了几步，见外头只有绿，不见花，暗自在心中做了些打算：&1dquo;&he11ip;&he11ip;我原是想，只有影子不在，他才会露出尾巴。”

  &1dquo;但你也说不好，他不着急呢?”宗锦道，&1dquo;他若是着急，也不至于今时今日才被你察觉。”

  &1dquo;是，所以你怎么看。”

  宗锦垂眼想了想，大夫替他又开始忙活着上药。

  他犹豫不决地眨眼，话也说得没有往日那么确定：&1dquo;说来，确实没有个万全的法子，保证他会做什么。他心思重，你做得太隐蔽，他定然会现，但也不会信。”

  &1dquo;为何?”

  &1dquo;他了解你啊，”宗锦道，&1dquo;就像你赫连恒若是单独站在城墙上应敌，我来攻打御泉;别人定然会觉得你身后有鬼，我只会觉得你是穷途末路。”

  赫连恒听着有，嘴角微微上翘：&1dquo;你接着说。”

  &1dquo;因为你若不是穷途末路，怎么会用这种虚张声势的招数?”宗锦自信道，&1dquo;你又不是我，我才是叫人猜不透的。”

  &1dquo;那你说说，该当如何?”

  宗锦扭头看了眼身旁在忙活的大夫，又看向他，道：&1dquo;一会儿再说&he11ip;&he11ip;你急着给我看伤，你自个儿呢?”

  &1dquo;我已无碍。”

  &1dquo;你有没有大碍那是大夫说了算的。”宗锦说着，话头突然转向大夫，&1dquo;我说大夫，你觉得我这儿有碍吗?”

  &1dquo;已经&he11ip;&he11ip;已经差不多好了，余下也就是等着肉长成，痂褪下便好。”

  &1dquo;那想必他也没什么大碍了，”宗锦道，&1dquo;他伤得和我差不多重，时间也差不多;不如你把药给我，我替他上药便是&he11ip;&he11ip;你觉得呢?”

  最后半句他是朝赫连恒说的，男人自然点头应允——宗锦是怕大夫听了一字半句走了风，他只看宗锦的眼睛就知道。

  大夫很快便识地离开了，剩下他二人小声商谈着。

  约莫两炷香功夫过后。

  &1dquo;&he11ip;&he11ip;你意下如何?”宗锦说完了自己的想法，挑眉问道，&1dquo;眼下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法子。”

  &1dquo;是不错，可影子现下外派出去，似也寻不到什么合理的说辞。”

  &1dquo;那得看你了。”

  他说替男人收拾背上的伤，还真就替男人收拾了一番。目下赫连恒赤难得地坐姿不雅，一条腿搭在宗锦的膝盖上，正有着宗锦替他擦药膏。宗锦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不是习惯伺候赫连恒，而是习惯照顾自家的妻房——动作轻柔又小心。

  赫连恒则看着他的眉宇，忽然记起什么似的说：&1dquo;今日是二月十九。”

  &1dquo;三月九怎么了?”

  &1dquo;从轲州和乾安，古时是个小国。”赫连恒没由来地说起历史，&1dquo;后来妖怪肆虐，诸多小国携手对抗。”

  &1dquo;怎的说起这些神话了。”

  &1dquo;后来邹仙人斩妖除魔，保万民太平，才有了万立国;再过了几百年，千代成了皇室，改成如今的呈延国。”

  &1dquo;我知道啊，不都是上古的传说么?”宗锦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男人不知是伤在疼还是怎么的，神情不大自然，侧着头看外头廊下：&1dquo;&he11ip;&he11ip;所以轲州和乾安的风俗一致，二月十九是祭螣蛇的日子。”

  &1dquo;嗯，然后呢?”宗锦说，&1dquo;你不是要跟我说螣蛇吧?螣蛇我知道，山川林地之神&he11ip;&he11ip;”&1dquo;不是，”赫连恒低声道，&1dquo;今晚有祭礼，想不想去看?”

  &1dquo;&he11ip;&he11ip;&he11ip;&he11ip;”

  宗锦无言地皱起眉，和男人四目相对了好一阵才恍然大悟——原来赫连恒是在难为情。

  他&1dquo;噗嗤”一声笑出来：&1dquo;那就去呗。”

  &1dquo;有何好笑?”赫连恒道，&1dquo;即便你不去，身为赫连之主，祭礼我也是要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