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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嗯，可以吃。”

  顾黎点燃柴火堆，从怀里摸出从书库获取的地图翻看。他在气温控制器的草图背面大致画了六根女神柱的位置，拿着规划着之后要走的路线。

  米米尔在火堆上搭了支架，从背包里翻出个小铁锅，得到顾黎的准许后便倒了一部分海鲜进去烹煮。可食用的淡水有限，他只舍得把饮用水倒到刚刚没过海鲜的位置。

  其间，他不停地观察着变成人类形态的艾瑞斯，忽然问道：&1dquo;我从前看过一本童话，上面写着只要亲吻人鱼就能在海底呼吸生活，是不是真的?”

  正在研究路线的顾黎顿了顿，回答道：&1dquo;不能，我们看过的童话大多都只是幻想。”

  道卟灵笑道：&1dquo;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你亲过啊?”

  顾黎尴尬地把图纸翻了个面，岔开话题给几人解说道：&1dquo;我打算沿着几根女神柱的路线走，两百年前的先辈们，很可能也是按照这个路线迁徙的。而且女神柱的附近可能会有晶&he11ip;&he11ip;”

  &1dquo;还是说得跟异性的人鱼亲吻才能有效?”米米尔无视顾黎的话，盯着艾瑞斯很是好奇。

  道卟灵笑着看向神色明显不对的顾黎，&1dquo;肯定试过，我不信你研究人鱼的时候没参考过故事书里的事。”

  顾黎收起图纸，没什么好脸色的对艾瑞斯说道：&1dquo;这两个人你可以吃。”

  &1dquo;!!!”

  &1dquo;!!!!”

  艾瑞斯没搭理另外两个蹭饭的，献殷勤地把一条最肥美的海鱼递到顾黎面前。鲜，没有做任何的烹煮，就像两人第一次从海上回来时那样。

  海鱼还没有死透，颠簸了两下鱼尾，在艾瑞斯手里垂死挣扎。

  &1dquo;顾黎，吃。”

  顾黎继续研究地图，&1dquo;我不吃活的。”

  烹煮海鲜的米米尔从锅子里拿出颗煮熟的海螺，捧在手里掂了一阵后兴奋道：&1dquo;我还是头一次直接在货贝里吃肉，这要是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艾瑞斯皱眉看他，他捧着海螺后退道：&1dquo;顾，顾黎长老!”

  顾黎头也没抬，&1dquo;人鱼没什么可怕的，接触久了其实很温和。”

  米米尔躲到道卟灵身后，&1dquo;才没有，我都见过他徒手撕开好几米长的蝾螈，就跟撕蔬菜一样&he11ip;&he11ip;”

  没见过人鱼搏斗的道卟灵觉得有，拿着钳子在烹煮的锅里捣鼓一阵道：&1dquo;先前说要告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胆儿小，一条人鱼怕成这样。”

  言闭，便看到艾瑞斯张嘴咬死了手里的活鱼，吞咽咀嚼，还把鱼骨咬得嘎嘣脆。锋利的指甲紧拽鱼身，开膛破肚就跟切菜似的轻松。

  艾瑞斯噗噗吐掉鱼身上不好吃的部分，抬眼看着他，像是在警告他不要乱碰他抓给顾黎的食物。

  道卟灵停了手里的动作，尴尬道：&1dquo;额&he11ip;&he11ip;至少我们这一路会很有安全感。”

  顾黎皱着眉敲打图纸，扯回正题道：&1dquo;从前我在修理灯塔时，见过这个方向的丛林中有处清水泉，但不知道还在不在。我想还是先去那处泉水附近看看，如果水源没问题，这艘运输船上至少可以装半个月的饮用水。至于食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转动戒指，抽干了堆积在脚边的海鲜水分，随即起身把这些干瘪的食物丢入运输船。

  入夜，他让米米尔和道卟灵去帐篷里休息，而他则跟艾瑞斯直接睡在了沙滩上。单手枕着头，看着磁场外的瓢泼大雨和阴云愁眉不展。

  他曾在一本书籍里看过解说不算太完整的星图。人们所看到的星星是宇宙中爆炸又或是激烈碰撞后所产生的天体，通过反射的太阳的光而闪闪亮，而天体的等级也是根据亮度来分辨的。

  根据书中记载，最亮的星应该是金星。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具有标志性的星，比如天狼星、参宿四、织女星等。

  但这些星星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季节的夜晚看见过，而最亮的星也绝不是金星，是被埃尔德族长命名为艾瑞斯的蓝星。

  曾听老一辈的长老们描述，从先辈到他这一代，都未见过所谓的流星，虽然想用肉眼直接看到流星本就极为少数。

  而溟古大6的星空与书籍中记录的完全不同，让他一度怀疑人类现下所生活的星球会不会是另一颗。

  比如原本的人类因为宇宙灾难撤离，到达现在的星球生活。所以人类有迹可寻的历史踪迹才会那么短，植物记中才会出现大量明明活着却被标注绝灭的植物。

  从标注的远古植物到人类文明，中间的过程就像是一个断崖，完全没有任何有关演变又或是进化之类的记载。

  &1dquo;在海底，也会有已经被标注绝灭的生物吗?又或者，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海洋生物，对于埃尔德族长那一代而言就是活化石。”他控制着周围磁场，对无法回答他的艾瑞斯问道。

  &1dquo;金星?”艾瑞斯带着疑问的语气看向顾黎。

  &1dquo;你说什么?”顾黎略带惊叹地坐起身。他敢保证，这个名字他从未告诉过艾瑞斯，&1dquo;谁告诉你的?”

  艾瑞斯伸手搭在顾黎肩上，手指尽可能轻柔地抚上顾黎的后脖颈。

  顾黎感受到了类似他磁场的冰冷触感，从脖子到脚底。

  目光往下，他看到了被他抽干的沙滩开始变得潮湿，海水快浸湿沙滩没过脚踝。眨眼间，身体如无重力一般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