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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什麼車！開過來！快！」霍今鴻單手托起郭朝江的肩膀，方便勤務兵先用紗布簡單止血。

白項英和小孫皆有事在外，郭朝江又身受重傷，家裡沒個說得上話的，一群人手忙腳亂圍在一邊，竟都在等霍今鴻拿主意。

車開過來，他跟邵天喜兩人抬著郭朝江小心翼翼地往上搬，後者忽然睜開眼睛，嘴唇蠕動。

「郭大哥，再堅持一下……什麼？」

霍今鴻低頭側過耳朵，只聽對方斷斷續續道：「司令……司令……」

腦子裡一個激靈，他忽然想起付聘動手前說的話來。

「快……快通知司令部！付參謀要造反！！」

第59章55對不住了！（下）

原來霍今鴻嘴上答應郭朝江回屋呆著，其實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向，聽見對方把付聘往宅子外面帶就立刻跟過去，隔牆聽見了二人的全部對話。

他沒想到郭朝江在鐵證面前竟會起惻隱之心，更沒想到付聘說動手就動手，全然不把十年的兄弟情誼放在心上。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衝出去的時候他只想著郭朝江還有沒有救，一下子忘了付聘在下刀前說的話，以及他這時候逃走極有可能是往司令部去的。

在場的警衛和勤務兵得知是付聘傷了郭朝江大驚失色，有幾個不相信似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覷。王二東知道霍今鴻不會說假話，扭頭叫警衛趕緊打電話通知司令部。

霍今鴻叫住他：「找顧長海！一定要通知到顧長海！」而後又對王二東道：「要是電話打不通，你們想辦法去路上攔住司令跟白副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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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道還算不錯，敲開的第一家醫院裡還有幾名醫生護士。院長跟馮醫生是熟識，見三人穿著軍裝，沒多過問便叫人把郭朝江推進了手術室。

即肯收治就有救活的希望，霍今鴻稍稍放下心來，緊接著開始擔憂起軍營里的情況。

儘管已讓警衛往司令部報信，但這麼點時間不知道顧長海他們有沒有辦法應對。相比之下付聘卻是有備而來，聽他那意思是早已在營里安插了不少人手。

邵天喜也是坐不下去，看見霍今鴻坐立不安的樣子更加心慌：「讓小吳留在這裡，咱們快回營里看看吧！」

霍今鴻搖頭道：「不知道郭大哥情況怎麼樣，小吳剛來啥都不懂，你得在這兒照應著，我回去。」

「小霍，這真是副參謀幹的嗎？付參謀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誰都知道郭大哥跟他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司令最信任的人。」

「呵，也就你們當他是個好人，我早就看出這狗雜種心術不正……你放心，顧營長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第6o章56證人

「你放心，顧營長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安慰歸安慰，霍今鴻其實心裡也沒底，更何況霍岩山和白項英還沒回來，不知道途中會生什麼變故。

——不對，按照郭朝江的說法吃完飯就該回來了！

霍今鴻一想到白項英就無法坐以待斃。倘若顧長海沒能控制住付聘，讓他謀反成功對霍岩山不利，那哥哥的處境也是非常危險的。

想到這兒他叫邵天喜留著照看郭朝江，車和司機也給他留下，自己則是徒步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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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里火光沖天，剛經歷過一場不小的廝殺。

霍今鴻一路飛奔，趕到附近的時候就知道事態已經平息，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下了。

他聽見士兵在清理現場的聲音，散亂的槍枝，橫在地上的傷員和屍體，空氣中蒙著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試圖從中搜尋出霍岩山或白項英的痕跡——應該是沒出什麼岔子，否則營里不會是現在這個氣氛。奇怪的是他聽見了顧長海，霍岩山，甚至來回跑動的小孫的聲音，就是沒聽見白項英的。

可方才那路口停著的分明是霍岩山的車，哥哥應該跟他一起回來的！

霍今鴻到了營地門口被人攔住，說是軍內臨時戒嚴，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霍今鴻聽了這話便知道付聘計劃失敗，放心的同時感到憤怒：「我算什麼閒雜人等？！」

那守衛的士兵同霍今鴻認識，但剛出了那樣的事，霍岩山又明令在先，他實在不敢擅自通融，最後問過小孫才勉強放行。

小孫把霍今鴻拉至僻靜處：「你小心點，別聲張……司令叫我碰見你就帶回家看起來，我現在放你進來，你可別往他眼皮子底下湊。」

「什麼意思？司令要關我禁閉？」

「唉……」

「付聘已經抓起來了吧，我又不是跟他一夥的，是我最先發現他有二心。」

「小霍……唉！」

小孫連嘆兩聲，簡短地跟他講了這一個鐘頭里發生的事。

三營營長程易帶人攻擊司令部，跟趙子興手下的一個連裡應外合，其中不少人都是當年葛兆峰叛變中倖存下來的「獨立派」。幸虧顧長海和趙子興事先接到警衛打來的電話，有所準備，不然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付聘現在人在哪裡？」

「活捉開瓢了。」

「那不結了嗎！死了好，死了乾淨，同黨也抓出來一起斃了！」

霍今鴻聽說付聘已死心裡一陣痛快，同時不解為何營里氣氛如此沉重——危機解除，不應該是劫後餘生，好事一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