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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以为他会受伤,诧异,失望。
结果都没有,搞得她反而失望,歪头看他:“你总是把事情看得太透,不觉得无聊吗?”
他看过来一眼,希望她细说。
她接着解释:“比如说,你现在应该沮丧地说:哎,你爸爸怎么不喜欢我,看来我要努努力讨他欢心。”
纪珍棠说着,耷下脑袋,给他演示沮丧:“而不是一点情感都没有,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钟逾白想了一想:“分场合。你说不喜欢,我就得努力。他不喜欢,无伤大雅。”
她笑了:“啊?我的喜欢这么重要?能扰乱你的心弦。”
他也一笑:“看不出来?”
“那我要是跑了,你会不会肝肠寸断,痛哭流涕。苦思冥想,精神崩溃。”纪珍棠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无认真,“再也不稳重,不端庄,不矜持。”
钟逾白瞧她一眼,也不无认真地答:“我会未雨绸缪。所以打算改天带你去庙里,让菩萨牵个红线,将你留住,不要总想着跑。”
她惊了下:“什么呀,你也太迷信了。”
他不辩解,说道:“如你所言,坏事做尽。”
“不对,你一定还有别的苦衷。”
钟逾白思索片刻,又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真相:“人有七苦,是财富也治不好的。”
纪珍棠呆呆看着他。
她发觉,她时常热衷于在研究这个人,可是无论怎么样研究,都不够透彻。
钟逾白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好在纪珍棠也没太大的钻研精神,偶尔想着解不开也挺好的。
傻人有
()傻福嘛。
又想着(),或许到了他这个年纪?()?[(),说话就会这样,尽是留白。
一见他这般收敛深奥,纪珍棠就想学他的寡言,闷闷点头:“在理。”
半小时后,天气转换得很急。
他们在山雨欲来的落地窗前接吻,晴空被乌云盖上。屋里屋外,都在酝酿着什么。
他吻得太火热,几乎让她想逃。
烛火沾了木梢,不安地频跳。直到烧到深处,才习惯于、屈服于那滚滚的焰。
火是从嘴唇开始燃的,蔓延下去,她熟透了,沦陷进他的吻里,彻底被征服。
纪珍棠想到一些妙不可言的比喻。
烧着她的烛,也烧热了一颗钻石,很快被放在她手心,锋利得她的掌纹快被烫破。纪珍棠撅起嘴巴,很是忸怩,避而不看。
钟逾白擒着她手腕,说:“不是研究这个?看看值多少钱。”
她脸红透,梗着脖子张口就来:“就……跟你那颗克什米尔蓝宝石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几个意思?”他不满意这个回答,非要叫她分出个高下。
她答非所问:“太锐也不好啊,卡在柔软的地方会硌得慌。”
“戒指刚套上的时候,总要不适一阵子。”男人嗓音低沉,振振有词,莞尔一笑,“等适应好了,就离不开了。”
她说:“我不信。”
“你会信的。”
他说这话,就像笃定戒指会把人套牢。
抽出手腕时,无意擦过最危险陡峭的钻石底尖,那儿倒不怎么锋利划人,还挺柔的。
不经意的触及,她看不到的某处的一阵激荡,换来她被钳紧的失重感。
纪珍棠被他腾空抱起,后脊贴上微凉的玻璃。
弧形的阳台,她被圆拱形的窗温柔地包在里面,窗外是他在夜光里泛着绿意的花园,一片十足私人的领地。
他的爱好,秉烛夜行,优雅探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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