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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草绿色的玩意儿，不就是他早上跑丢的那双拖鞋吗？这会儿那只鞋正被戚6拿在手里，鞋面上那只粉红兔滑稽的不行，呲牙咧嘴的样子仿佛是在嘲讽他。

  戚6觉司予僵硬地盯着他的手看，他挑了挑眉，递上那只鞋，语气里带着戏谑：“物归原主。”

  小福奶声奶气地说：“是小福捡到哥哥的鞋！”

  小家伙挺着胸膛，眼睛瞪得老大，就差把“求表扬”三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

  司予嘴角抽搐了两下，在戚6打的视线下硬着头皮说：“小福好棒！”

  他接过戚6手里的那只棉拖鞋，扔到地上后又踢到墙角，干笑着说：“谢谢。”

  “司老师客气了。”戚6说。

  他手里拿着一条黑色手帕，司予才现戚6刚刚原来是隔着帕子拎着他的鞋，他臊的厉害，连忙说：“要不我帮你洗一洗……”

  “不用。”

  戚6随手把那张帕子叠了两叠，随后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戚6很小心地避开手帕和鞋子直接碰触的地方，把手帕放进口袋后甚至还捻了捻手指。

  司予抬手摸了摸鼻子，多少有点儿难堪。

  ——戚6一个大老爷们，人高腿长的，怎么这么多穷讲究？他鞋又不脏不臭，至于还得弄条手帕隔着吗？

  小福在院子里就闻见了屋里传来的香味，拍着小手，一边喊着“坠蟹”一边蹬着小皮鞋往屋里跑。

  司予这会儿还没从尴尬里缓过劲来，干脆追着小福进了屋。

  他前脚刚蹦进屋里，又立即扒着门框，从里边伸出来一个脑袋，目光闪避，没有直视戚6，快说：“那个……是醉蟹！”

  他声音清清脆脆的，瞳孔在阳光下是柔软的棕色。

  司予说完这句话就缩回脑袋跑了，戚6听见屋里传来小福的欢呼声，还有人类耐心温柔的声音：“哥哥抱带你去洗手。”

  “洗完就是香香小福吗？”

  司予嗓音带笑：“对，洗完手就是香香的小福。”

  “哥哥也带主人洗手吗？”小福天真地问，“洗完是香香主人！”

  “好，香香主人。”

  ——香香主人？

  明明只是人类哄小家伙的一句话，戚6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这个“香香”，到底是形容词，还是动词？

  戚6手指尖泛起一阵并不熟悉的酥麻感，喉结在黑色衣领下狠狠滑动了一下。他侧头瞥了一眼墙角那只拖鞋，粉红兔子竖着耳朵，两条前腿蹦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