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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纸巾把自己的手擦干净，挤了红霉素膏，涂在他伤口上。估计是为了疗效，她把伤口周围都涂了个遍。

  李瓒任她由她。

  &1dquo;疼么?”她问。

  他低着头笑：&1dquo;这有什么可疼的?”

  她想想也是。

  &1dquo;好了。”她拧好盖子，坐回座位上，又交代说，&1dquo;你稍微注意点儿，别让衣领把药都蹭掉了。”

  &1dquo;嗯。”他答着，含义不明地弯了下唇角。

  &1dquo;你笑什么?”

  他抹了下脸，摇头：&1dquo;没什么。”

  宋冉不信，微疑看他。

  他笑道：&1dquo;你还蛮啰嗦的。之前没看出来。”

  &1dquo;&he11ip;&he11ip;”她自言自语，&1dquo;就你还能看出什么?”

  &1dquo;也是。”他微微笑着，望向窗外的荒原。

  宋冉正要开车，李瓒忽说：&1dquo;宋冉。”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姓名。她愣了愣。

  &1dquo;嗯?”

  李瓒望着窗外：&1dquo;你看，那是什么?”

  宋冉压低脑袋看他那边的窗户，窗外的沙原上，遥远的地平线上勾勒出一大片连绵不绝的橄榄树林。

  &1dquo;那是&he11ip;&he11ip;不对啊&he11ip;&he11ip;”宋冉惊诧不已。

  李瓒已不由自主推开车门走下去，宋冉也下了车眺望。

  在她过往的经历中，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刻一般壮丽惊绝却又荒谬不真实的景象——

  金黄的沙地绵延起伏，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而在这黄蓝撞色的地平线上，浮动着一片白色的橄榄树林。

  对，是白色的。

  从树叶到枝干，都洁白无瑕;

  像纯净的雪花，又像是和平鸽的翅膀。可那真真切切的就是橄榄树，一棵棵枝繁叶茂，立在空旷的原野之上。

  &1dquo;这&he11ip;&he11ip;”宋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1dquo;怎么会有白色的橄榄树?”

  李瓒望着天边，眯着眼分辨了很久，忽说：&1dquo;是海市蜃楼。”

  &1dquo;是吗?”宋冉没办法辨认。因为那片树林和这片土地连接得天衣无缝，并没有浮在空中。可如果不是海市蜃楼，又怎么解释面前的奇景。

  &1dquo;你觉得是真的?”李瓒扭头看她。

  &1dquo;这和我一路看到的橄榄树林一模一样，除了颜色。”宋冉说。

  李瓒于是跳上车前盖，又走上车顶，单腿盘坐下，望着天边：&1dquo;那我们等等看吧。”

  宋冉有些意外，却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也爬上车前盖，荡着脚坐下，远眺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