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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闻成堆出现的时候，曲懿人已经到了江城。

  《不夜城》是部双女主戏，bg感情戏很少，另一位女主角是林枳，房间就在曲懿隔壁，第二天上午，林枳一到酒店，没捱住好奇心，敲响曲懿房门。

  那会曲懿还在补觉，听见门后的人报家门，才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眼皮子不掀，原路折返趟了回去。

  林枳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撩开曲懿闷在脸上的被子，&1dquo;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你?”

  曲懿耷拉着眼皮，靠传过来的声音辨别林枳的位置，脑袋稍稍侧了几度，鼻音略重地问：&1dquo;搞什么?”

  &1dquo;你没看热搜?”

  曲懿迟钝地反应过来，&1dquo;第一个是真的，其他几个是我找人拍的。”

  赵时韫能找狗仔拍她，她也可以使同样的手段，就是目的不同而已。

  林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打了个响指，&1dquo;懂了，你想是打算用绯闻掩盖另一个绯闻。”

  是个好主意，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

  昨天半夜两点多到的江城，曲懿现在困到灵魂都快飘出躯壳，整个人恹恹的，实在没有精神继续和林枳搭话，也不管对面说了什么，敷衍地嗯了几声，&1dquo;你说的都对，你真聪明。”

  林枳有些不满她的态度，食指戳戳她瘦削的背，&1dquo;这么久不见，你陪我说说话啊，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多没意思。”

  曲懿换了个姿势，把被子一拽，兜在头顶，声音嗡嗡的：&1dquo;我困死了，你再让我睡会行不行?”

  行。

  当然行。

  林枳大慈悲地让她多睡了十分钟，继续喋喋不休道：&1dquo;那你搞这么一出，你男朋友知道吗?”

  一提起温北砚，曲懿忽然精神了，从枕头里抬起脑袋，半张脸趴出了明显的红印子，眼皮睡得有些肿，眼神朦胧不清，&1dquo;我给忘了。”

  她用力揉了揉脸，语无伦次地替自己辩解，&1dquo;最近行程太多，忙到把这事忘了。”

  林枳毫不给面子地戳破她话里的漏洞，&1dquo;忙到有时间给自己制造别的绯闻，没时间跟自己男朋友提前打声招呼?”

  &1dquo;&he11ip;&he11ip;”

  曲懿脊背绷成直直的一条线，嘴上开始自欺欺人，&1dquo;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不会当真的。”

  林枳不太了解温北砚的为人，对她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1dquo;你是真不打算主动曝光恋情?”

  曲懿点头又摇头，&1dquo;本来觉得还不到时候，现在是万万不能。”

  &1dquo;什么意思?”

  &1dquo;霍霄出狱了。”曲懿直起身，额头朝冰冷的墙贴，无名的燥热被压了下去，&1dquo;当年是他替霍霄打的辩护。”

  林枳愣了愣，&1dquo;我就说你那男朋友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他就是霍霄的辩护律师。”

  她自顾自揣测：&1dquo;所以你是担心霍霄那人渣不念旧情，把对你的怨恨转移到你男朋友身上?”

  &1dquo;你太小看他了，他根本不需要我保护。”语气里带点自豪，紧接着长叹一声，&1dquo;而且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都快自身难保了，上有赵时韫压制，下面还有霍霄虎视眈眈，还想着保护他?”

  痴人说梦。

  林枳沉默几秒，注意到一个细节，&1dquo;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之前替霍霄辩护过?”

  曲懿没说话，但她的答案全表现在脸上了。

  &1dquo;那你还跟他在一起?”

  她对霍霄有恨，而要不是温北砚，就冲着霍霄犯的那些罪，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狱。

  &1dquo;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律师又不是主持正义的，只是替委托人辩护，所以他当时也只是尽了他的本分工作，我为什么要把恨转移到他身上?”

  &1dquo;我都不知道你这算清醒、拎得清，还是糊涂。”

  曲懿扯了扯唇角，没笑出来，话也卡在喉咙，没能出来。

  -

  卢征属于天赋型导演，最讨厌循规蹈矩和一成不变，灵感会在拍摄途中时不时迸出来，总爱往剧本里插入一些碎片化的画面，拍他的戏，特别考验临场挥。

  有一幕群像戏，他临时起意加了段刺杀的细节场景，但群演有限，他没找到符合形象的人，转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曲懿身侧，眼睛忽然一亮。

  &1dquo;曲懿，这是你助手?”

  曲懿有点莫名其妙，朝宋吟看了眼，轻轻点头。

  &1dquo;能把她借我一会吗?”

  曲懿这才理解他的意图，&1dquo;这您得问她本人。”话腔里含着几分打意味，&1dquo;卢导，我这助理签的是合法的劳动合同，可不是卖身契约，选择权在她自己，她说了才算。”

  卢导把期待的视线落到宋吟身上，&1dquo;你愿意来试试吗?就几分钟的戏，不难的。”

  宋吟露出纠结的表情，然后小幅度点了点头，跟在卢导身后，两个人走到角落，小声交谈了会，回到拍摄现场。

  曲懿托腮，盯着摄影机前一脸平静的宋吟，有些诧异。

  更加诧异的是，明明对于整个剧本而言，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却演出了难以言述的份量，甚至周围所有和她同等戏份的人都沦为了陪衬的背景，抓人眼球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