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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见沈星海脸上略微有些挂不住，心中好笑，沈星海他从来也只当做晓月是个下人，可没对人说过这是他的女人，所以重华这可不算是抢兄弟的女人。然而现在重华将话点开，就变成了他先喜欢上晓月，沈星海若是不肯放手，那才叫不成全兄弟，抢兄弟的女人！

  所以说有些时候，谁对谁不对，完全在于谁嘴快谁嘴笨！

  小刀美滋滋瞧一旁薛北凡，薛北凡无力望天——唯恐天下不乱就是这个样子！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沈星海又看了看重华，想来，一向温和的重华应该不会挑头说什么，以免晓月难过。

  小刀这会儿问话，也是有道理的——晓月此时身份还没有确定，重华是无论晓月什么身份，肯让他娶他就立马敢摆酒的。而沈星海则是有些为难，一头是晓月，另一头又是柳如月。这两个月亮哪个才是天上的明月哪个才是水中倒影，以他患得患失的百般心思，必然是不会轻易承认的。

  僵持了那么一会儿后，重华忽然开口，&1dquo;我是喜欢晓月。”

  薛北凡惊讶地看着重华，说不上话来，只听重华一字一句跟沈星海说，&1dquo;我不想她接着做下人了，让我给她赎身吧。”

  沈星海也微微皱眉，看着重华，良久，笑道，&1dquo;我也没拿她当下人。”

  重华伸手，&1dquo;那卖身契呢？撕掉吧。”

  沈星海伸手，掏出晓月的卖身契，交给了晓月。

  晓月看着那张皱巴巴，决定自己一生命运的纸，起了呆。

  沈星海笑道，&1dquo;拿着，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出生入死，这个该还给你了，收起来吧。”

  晓月沉默良久，问，&1dquo;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回星海园了？”

  沈星海一愣，立马摇头，&1dquo;当然不是，星海园永远有你的屋子，你想一直住都行，我也想你留在身边。”

  晓月抬头看沈星海又看重华

  重华微笑，&1dquo;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刀托着下巴，沉默不语。重华是好男人，他原本可以跟沈星海说，想要晓月，让他将她给自己，沈星海也没太多借口推辞。然而他没有，在得到晓月之前他觉得给她自由更重要。换句话说，就算晓月谁都没有选择，重华也希望她能有权选择别的更好的人。而沈星海则是一句都不离开星海园，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晓月有感情，患得患失其实到头来只是在考虑自己的得失，而非晓月。这第一条，沈星海就输了。

  小刀轻轻叹了口气，这年头，有些事情未必要杀得你死我活才能分出高下，对于一个心里明镜儿一样的女子来说，谁胜一筹，早就一目了然。

  晓月神情黯淡地拿着卖身契，心里空落落的。哪怕沈星海理直气壮说一声，&1dquo;晓月是我的，我不给别人”，就算他不娶自己，永远跟着他也可以，但是现在呢？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而已&he11ip;&he11ip;

  重华没再进一步说什么，只是扯开个话题，谈论到了奈何门的事情。

  沈星海也没再提刚才重华说的，喜欢晓月的事，不好收场。

  小刀默默伸手，接过小月手里的那一张卖身契拿来，喳喳两下撕吧了，抓着她跑去后院的灶房，将纸片儿都塞进了灶台里头。

  火苗只是窜了窜，晓月与沈星海的那一层羁绊就没有了。

  这时晓月才现，原本她一直觉得跟着沈星海是天经地义的，为沈星海死也是天经地义的，哪怕看着他娶别的女人都无所谓，自己能默默陪在他身边，受点儿委屈什么的都是天经地义的。这么多天经地义，归根结底竟然就是因为这么一张纸片，扔进火里，不过一点儿火星。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小刀见晓月愣神，知道她心里苦，&1dquo;晓月，你别生我气，我自作主张嘴巴也多，原本谁也没资格给你做决定的&he11ip;&he11ip;”

  晓月缓缓转过脸，惨然地笑了笑，&1dquo;早晚有一天，也是这结局。”

  小刀鼻头一酸，&1dquo;哪有！那厮配不上你！”

  晓月笑了笑，拍小刀的脑袋，&1dquo;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

  小刀抽了抽鼻子，&1dquo;哪有！”

  &1dquo;你一着急，就会说哪有。”晓月找了个先板凳坐下，&1dquo;其实&he11ip;&he11ip;”

  &1dquo;其实什么？”小刀仰起脸。

  &1dquo;我好怕少主会突然跑来，然后突然对我好。”晓月垂着头，&1dquo;他这辈子，从来没考虑过会娶我，连个念头都没闪过。如今开始认真考虑了，却不是因为我本身，我对他再好也没有用，比不得一个飘忽的身份。”

  小刀垂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

  &1dquo;小刀。”

  &1dquo;嗯”小刀仰起脸。

  &1dquo;你讨厌死了。”

  &1dquo;哈？”小刀捂脸。

  &1dquo;我就自己骗骗自己，你却非要戳破了给我看。”

  小刀撅个嘴，小声嘟囔，&1dquo;你这算迁怒哦，拉不出屎怪茅坑什么的&he11ip;&he11ip;”

  &1dquo;呵。”晓月眼圈红红瞧她，&1dquo;谁是屎谁是茅坑？”

  小刀拿出帕子给晓月擦脸，&1dquo;沈星海是屎、重华是茅坑。”

  晓月失笑，&1dquo;重华才不是茅坑，他是好人。”

  &1dquo;呐！”小刀一指她，&1dquo;你承认沈星海不如重华好了是不是？！”

  晓月低头不语。

  &1dquo;别管他们了，男人不是屎就是茅坑。”小刀撇嘴。

  &1dquo;你怎么这样说？”

  &1dquo;难道不是么？一定会存在然后一定要排掉！平时没多大用处，还碍手碍脚的，没了又到处找！”小刀翘着嘴角，&1dquo;有屎的地方就有茅坑，就像有好男人就一定有坏男人一样！所以，要挑对茅坑拉对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