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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焕就那样半梦半醒的,同许南树说了两日的话,除了秦漠,谁来也没有搭理,也不吃饭,也不喝水,唯一能证明他清醒的就是回答回答秦漠的话。
入夜,第一谷来找秦漠。
"秦漠,明日帮我把这封信给将军。"第一谷递给秦漠一封信,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将军亲启
"好好的写什么信啊,你干嘛不自己给他。"秦漠把信拿在手里摆弄,他一个糙汉子怎么还舞文弄墨来了。
"现在他只理你,我送去他未必会看。哎~这么多年你可见过将军为什么人如此伤神。"第一谷靠在门边,看着床榻上的白焕。
"这不没办法么,你写封破信他能好啊?"秦漠是拿白焕没办法了,他也没觉得第一谷能有什么办法。
"也许呢。"第一谷遥遥的看着白焕,似要将他牢牢刻进心里。
"那现在就给他送去啊,等啥呢!"秦漠不知道第一谷在那忧愁啥,既然有办法为什么还要等到明天呢。
"急什么,早了就不灵了,将军要是不好,全是你的责任。"第一谷收回目光,回身用手指戳了一下秦漠的额头,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行行行,我明天送去就是了。"秦漠揉揉自己的额头,感觉第一谷似有什么心事,但是秦漠没有多想,只当他是为白焕忧心。
第二日天亮,秦漠悠悠转醒,看着桌上的信,第一谷说今天给,可是没说今天什么时候给,这早了晚了要是不灵了。想着,秦漠就去敲了第一谷的门,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送,也不只是没在帐中还是睡得太熟,半天都没有人应,秦漠索性不管了,直接去给白焕送信。
"爷,有您的一封信。"秦漠走到床边将信递给白焕,白焕看了一眼,没有接。
"爷,这信跟许将军有关。"听到许南树,白焕才缓缓抬起手,接过信。
看到将军亲启四个字,白焕就知道是第一谷的。
打开信,第一谷的字公公整整呈现在眼前:
将军,第一族人出生便背负了诅咒,我是,许南树的母亲是,许南树亦是。族中女子受预言之梦所累,生子即亡,男子则随时准备将自己的性命献给族中长辈,奉其长生不死。当年父亲带我出族,病死半路,是您救了我,还赏我一口饭吃。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阿谷无以为报,唯以一身血躯,换您所爱之人还魂。许南树本是我族少主,为其殒身也天经地义。只是我擅自做主,使您所爱之人屈居我体,请您不要怪罪,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还魂仪式已经结束了,他可能会睡个两三天才醒。承蒙您照顾多年,阿谷感激不尽,请将军务必保重身体。
第一谷敬上
看完这封信,白焕只觉得荒谬,但是第一族确实神秘莫测,预言之梦他好像也能在第一檀汐身上印证。"他在哪?"白焕起身问秦漠。
"谁啊?阿谷啊?我不知道,我刚才去敲门没人应。"白焕闻言立刻起身去找第一谷。"诶,爷您慢着点。"秦漠紧随其后。
白焕踹门而入,一地鲜血在他面前蜿蜒成奇怪的形状,似是启动了什么阵法,第一谷就躺在阵中央。
"第一谷!第一谷!谁允许你做这种事的,第一谷!"白焕拉起第一谷,拼命想要唤醒他。
"爷,他……他……他这是怎么了。"秦漠没想到第一谷竟然自杀?爷是好了,这……第一谷没了啊?
"叫军医来,快点!"白焕将第一谷拎到床上,在他身上四下寻找却没找到伤口。
军医进来也被这地上的阵仗惊到,踏过血印立刻给第一谷诊脉。
"殿下,这第一将军,啧,这脉相显示第一将军身体无碍。"军医讪讪说道。
"无碍是什么意思?这一地的血都不是他的吗?"白焕本不信什么还魂只说,只是现在的状况太过诡异。
"说来也奇怪,从面色上看,第一将军确实失血过多,并且还有战场旧伤未愈,但是脉象却毫无异样。"军医前几日给第一谷查看伤势还不是如此脉相,今日这脉犹如换了一个人,军医从未碰到过此类事宜。
"都给我滚出去!没用的东西!"白焕的内心开始动摇,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是谁,既期待有后怕。他心知自己不该对属下给许南树换命之事如此兴奋,可是若许南树真能活过来呢。他责怪第一谷不同他商量就献命于此,他也知道若第一谷事先知会自己,自己就算舍弃自己的命也不会让他做这种事。他也在庆幸第一谷的自作主张,只要许南树可以回来。他对着第一谷这具无碍的"尸体",纠结着,焦虑着。
"爷,您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阿谷还没醒您就又倒了。"秦漠端着饭菜,期盼他们爷能来吃一口。
"拿过来。"白焕也只自己身体吃不消,为了让第一谷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白焕一直守在床边,他不能再倒下了。
第二日,白焕用过早膳坐在床边,看着第一谷额头渗出冷汗,似在经历什么痛苦之事,起身洗了块方巾,给他擦汗。
过了片刻,第一谷神情渐渐平稳,缓缓睁开了眼。
"阿树?"看到眼前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不是第一谷,那是许南树。白焕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你竟然让他进行幽冥祭献。"既然醒来,许南树就知道生了什么,能做幽冥祭献的只有第一族中人,他醒在白焕面前,那自然就是第一谷了。
"你真的是阿树,什么幽冥祭献,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第一谷呢?"白焕察觉出许南树的不悦,努力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你不知道?"许南树又一次听到了,我不知道,你当真不知道吗?
"他留了书信给我,说要让你还魂,我赶来的时候他就倒在血泊里,直到你醒过来我都在这里守着,我……我……"白焕老实交代,紧张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生怕许南树误会了他逼死第一谷。
许南树看着紧张解释的白焕,心里的怨怼似乎平复了不少,是自己不太冷静了,许南树起身靠在床头,将第一族的秘密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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