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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松了口气，道：&1dquo;担心倒是次要的，你没出什么事就行。对了，今儿个老佛爷叫你们去究竟是为什么？”

  载涛走了过来，揽住婉贞的腰，柔声道：&1dquo;累了吧？坐下来说。”

  婉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两夫妻挨着坐了下来。老夫人看着他们，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虽然载涛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能够看到他们夫妻俩如此相亲相爱，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家和万事兴嘛！

  更何况这个儿媳能够拴住儿子那颗不羁的心，最近这些日子少了许多荒唐的举动，倒有几分贝勒爷的样子了，更是令她十分满意，对婉贞的印象也是大好。

  婉贞坐了下来，笑道：&1dquo;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老佛爷挺喜欢溥仪世子的，所以叫五嫂带他进宫去玩儿，顺道捎上我罢了。今儿个在宫里&he11ip;&he11ip;”她细细地把在皇宫里生的事、说过的话都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醉酒和遇上光绪的事qíng，免得他们担心。

  其实这一天生的事qíng，除开醉酒和光绪，还真的就十分的乏善可陈，不过是些深宫怨妇们的闲磕牙，还有千篇一律的戏文罢了。但对于载涛和老夫人而言，这一天的象征意义却大大多于它的实际价值，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第一卷清闺芙蓉第三十二章谋划

  就在婆媳母子说话的时候，宁寿宫里，慈禧已经洗漱过了，斜靠在炕上，半眯着眼，吸着水烟。

  李莲英从外间走进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等慈禧&1dquo;吧嗒吧嗒”吸了好几口，过瘾了之后，才微微睁开了眼帘。

  &1dquo;小李子，皇上确实是那么说的？”她淡淡地问，声音平静，然而那声音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和危险的感觉。

  李莲英不敢怠慢，躬身答道：&1dquo;是的，老佛爷。奴才仔仔细细问过了，皇上确实是那么说的来着。”

  慈禧又不说话了，继续&1dquo;吧嗒”了几口烟，忽然&1dquo;噗嗤”一声笑起来，问道：&1dquo;方才我跟婉贞说话那会儿，皇上的表qíng你看见了吗？唯恐我难为她似的，那担心的模样儿&he11ip;&he11ip;”

  李莲英涎着脸儿，笑道：&1dquo;是的，老佛爷，奴才看见了。多少年了，没见皇上有过那样的表qíng啊！”他颇为感慨地说。也就珍妃还在的时候，光绪会有那么多qíng绪的表现。

  慈禧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怒道：&1dquo;不就是为了个骚蹄子么？他竟然给我摆了那么多年的死人脸！”

  慈禧喜怒难测，李莲英立刻闭上了嘴，再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须臾之间，慈禧忽又叹了口气，怒气全无，说道：&1dquo;罢了罢了，他既然怨恨我夺去了他的心头宝，如今我还他一个就是了。那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1dquo;是。”李莲英应着，心里却一个&1dquo;咯噔”，看了看慈禧，委婉地道，&1dquo;可是&he11ip;&he11ip;老佛爷，这件事qíng未免有违人伦大礼，万一传了出去&he11ip;&he11ip;”

  &1dquo;哼！”慈禧抬起了头，&1dquo;就算传出去又怎么样？谁敢说半个&1squo;不’字？”

  李莲英唯唯诺诺，忙道：&1dquo;那是。有了老佛爷您的旨意，谁敢违抗？不过，这种事qíng总得要你qíng我愿才能成功，若是当事人不愿意&he11ip;&he11ip;”

  慈禧打断了他，冷冷地说道：&1dquo;不愿意？他有什么不愿意的？若是他肯有半点儿听我的话，早些跟皇后或是瑾妃生下个皇子，我至于冒这天下人之大不韪做出这种事qíng来么？！他是皇帝，生儿育女不是可有可无的事qíng，那是他的责任，关系到我大清的千秋万代！他说他不喜欢皇后和瑾妃，那我就找个他会喜欢的给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越说越怒，不自觉地坐起了身子，水烟杆儿在炕桌上重重一砸，顿时裂成了两半。

  服侍的宫女顿时吓得半死，匍匐在地上瑟瑟抖。李莲英急忙上前，给慈禧奉上一碗清茶，劝慰道：&1dquo;老佛爷息怒。皇上不是个不明理的人，这些年的反思应当也明白了老佛爷当日的用心良苦，只是太过重qíng重义，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罢了。这次老佛爷如此苦心安排，皇上一定能体会得到的，必定会对老佛爷感激不尽，您和皇上也尽可以恢复到以前的那种和睦。”

  慈禧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眯起了眼睛。光绪小时候的qíng景又浮现在眼前，那时的他们，也算得上母子和谐、共享天伦之乐的啊！

  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道：&1dquo;我也不求他感激我，只要能在我有生之年，看到大清国后继有人，那就足够了。否则，我用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啊！”

  李莲英看着她颓丧的样子，忍不住心中难受，劝道：&1dquo;老佛爷，您何必担心呢？您不是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了么？”

  慈禧叹息着摇头道：&1dquo;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不过是万一皇帝真的没留下个一男半女，也好有个准备，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是这次一切顺利，皇上能够留下个一男半女的，那这后招自然也就用不上了。不过，对他们，该做的工夫还是得做到，不能轻易放弃。多多笼络着，万一以后有变，才能随时派得上用场。人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到了，得从长远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