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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一点,他如果是来要孩子的,那就不用留好话,你让他来找我的老婆子,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也不要为了孩子,就硬硬生生的再凑合到一起,虽说破镜能重圆,但终归是有了裂缝,况且过日子,多的是一地鸡毛,少有风花雪月,如果两个人的心走不到一起,就不要为了孩子苦了自己。”
白露没有控制住,伸手抱了抱姑姑,又抱了抱,惶惶不安的内心仿佛有了钢盔铁甲,生了无限的勇气。
“乖孩子,去吧。姑姑在家里等你。”
小谭看到白露,一下子蹦了起来,奈何蹲的时间太长,腿脚生了麻,没有稳住,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姿势靠在了树上,嘴里还不忘大声的打招呼,说给车里的人听,“白小姐,您来了。”
车上的人迈腿而下,星空朗月下,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直到完完全全的罩住白露。他身上散的烟味夹杂在寒冬的夜风里直直的朝她扑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那道停住的身影又往后退了两步,“抱歉。”
白露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他,“谢谢你的外套。”
两个人之间少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弥漫着客套与生疏,谁都不敢轻易的开口,怕扰了这一地的清辉。
“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说错了话。”他难得低头,一句话生疏又生硬。
他承认这一阵迷了心失了智。
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不是没有想过她已经属于别人,可当一切活生生的摆在他面前,幻想成具象,也成了疯魔。
那天他坐在车里,看着她牵着小男孩走向张晨,眉眼温柔,笑意盈眶,饶是他再不承认,也知道自己是嫉妒了,甚至是吃味了。尽管这嫉妒和吃味毫无道理和章法。
从小在方宁那里看到过太多这种情绪,爱而不得,心念化妖,他见过她疯的样子,也听到过她最绝望的哭声。恨方宁吗,应该是恨的,但更多的是可怜。情爱是什么,情爱只是枷锁,让自己画地为牢,他以为他从不需要枷锁。
饭店的走廊里再次碰到时,他警告自己,你给不了她一个圆满,难道还不允许别人的靠近。
可当她为别的男人求到他面前来,话里话外的维护,他成了她口中的“你们”,那个男人和她是“我们”,压抑的恼羞和怒火让疯魔长了爪牙,不管不顾的烧了出来,伤了旁人也烧了自己,话一出口不是没有后悔。
可恨总是更刻骨铭心一点儿,他宁愿她恨了,也不愿她忘了。他的血肉里大概是随了他们冯家的根,烂到了骨子里。想从身到心霸占一个女人,不管是不是能给得了对方一个婚姻的承诺。
“你确实要道歉,但不是对我,你不应该凭自己的心意去决定别人的生死,砸别人赖以生存的饭碗。”
冯年点头痛快表示承认,对于宏阳他已经让罗成去安排了,现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解释外人的事情上。
“孩子,孩子的事情我也很抱歉,那天她在公园说我是爸爸,我当时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他语气涩然,“她大概也恨透了我。”
“我没有跟她说过你是谁,他怎么知道,她都没有见过你,又怎么会认得你。”不是质问是困惑,面对孩子的事情她总能轻易失了主见,竟期待对面的人给出一个答案。
冯年却听出了别的意思,“为什么不让孩子知道我,我是孩子的父亲。还有既然当初怀孕了,为什么不说。”
白露不想提当年,话语中多了几分赌气。
“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坚持要生下来的。你不需要付任何责任,你大可以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没有我,你能生。”他开始口不择言。
冯年自认是很理智的一个人,最近却频频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激的失了心。
寒风将人吹个通透,白露被凉的一激灵。冯年展开手里的外套往她身上披,她微微侧身,躲了过去,“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清楚?本来都没好利索。”
黑色的羊绒大衣罩在了她身上,几乎都要垂地,仿佛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她低着白皙的脖颈,用一头黑对着他,固执的表达着自己不满。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她,知道她在他身上的小心思,知道她对家庭的渴望。那不是当时的他能给的,所以痛快的选择的放手。
如果当初知道她怀孕……
她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你不可能为了我,和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放弃你辛辛苦苦挣扎多年即将要到手的一切。过誓盟过约的感情尚且脆弱到不行,你又何必为了一点我自己的私心去经历不必要的困扰。我从没有想从你这里求得一个什么结果。”
冯年被堵的无法辩驳,也许她说的没错,但她不应该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就擅自做了决定。
“你跟张晨……”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认为她和张晨有什么。
“我跟张晨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领导,仅此而已。”说完又懊恼,心想我跟他解释什么,随他怎么想。
“那你最近有在见面的人吗?”
“什么意思?”
“我没有,如果你也没有。那我们结婚,尽快。”
白露觉得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第2o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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