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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丞相。”

  顾珩将道卷摊放在膝上，指尖慢条斯理地抚平页角。

  &1dquo;丞相。”她故意坐在烛光下，好让顾珩能够瞧清她。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起那双湿漉漉的杏眼，问他。

  &1dquo;这段时间，丞相为何不愿意见我?”

  烛光下，顾珩清晰地看见她的轮廓形貌。

  这些日子她确是清减了许多。

  这身水黄色的裙他曾见她穿过，往日能够恰到好处地勾勒着她的身形，如今在她身上倒宽松地有了余地。

  顾珩不知道的是，这是秦观月几日来刻意减用餐食才有的成效。

  就是为了让顾珩看她因病消瘦而心软。

  可顾珩已被她用同样的手段心机欺骗过一次。

  他知道，她会用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子望着你，引起男人的怜惜。

  顾珩看着她，只觉得有些想笑。

  或许是因为她的遭遇与自己有些相似，他才不自觉地生出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悯，又或许是看她深陷泥淖而不忍。

  这段日子顾珩待她太好，险些都忘了，他也曾是凉薄透进骨子里的冷血之人。

  那夜的骊台宴，让他彻底看清了她。秦观月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狐狸，以玩弄别人的心意，借他的手摆脱了秦小世子，又想献媚于燕帝，换得荣宠富贵。

  &1dquo;贵妃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顾珩难得眼中含笑地望着她，是料定了她接下来的举动。

  秦观月心里暗恼，她便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他。

  她只沉默了一瞬，便又看向顾珩。

  温暖的烛光衬着她的玉容，映出那细白如雪的肌肤，与那对秋波涟涟的眼。

  &1dquo;丞相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她小心翼翼地问。

  明知故问。

  什么都知道，还要假作无辜的姿态。

  但当这句迟到的询问由秦观月说出，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微微一颤。

  不——

  只有稚子小儿才会因这些事而置气。

  顾珩下意识地否认。

  &1dquo;朝中事务已是千头万绪，贵妃怎会以为，我会有闲情与贵妃置气?”

  &1dquo;丞相总是不愿意承认。”

  她轻声一笑，落在这空寂的玉清中，仿若一颗细珠跌落玉盘。

  因消瘦了不少，如今秦观月笑起来，唇边会漾起两圈浅浅的梨涡。

  &1dquo;荒唐。”顾珩几乎要被这声笑激怒，他欲站起身离开。

  可下一瞬，他的手背倏地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垂下眼，望见一双纤细的软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