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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秉文看了一眼枕头下面露出半截的白瓷海碗,一脸懵逼,可是看着房中的大人脸上欣喜的模样,也不好多说。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大人们念叨了几句,那位跟着奶奶回来的婶婶告辞离开,当夜色深沉后,他又在睡意侵袭下,枕着有些硌人的枕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咯咯咯——
清晨,伴随着窗外一声雄鸡啼鸣,风秉文猛然睁开双眼,温暖和煦的阳光已从窗外透入屋内,映照着房间地面上凹凸不平的泥地,显得很是寒酸。
但事实上,他家已经是十里八乡,绝大多数人都会羡慕的殷实之家。寻常人家可供不起一个小孩天天喝开水。
“嗯?我好了!”
风秉文走下床,活动身体,因为他此时精神百倍,昨天那昏沉的脑袋和燥热的难受感一去不复返,整个人浑身通透,无比的畅快,似乎比病倒之前还要舒坦了一些。
风秉文更懵逼,他着实无法理解在其中的逻辑道理。
他可是烧了呀,结果他一口药都没吃,就在床上躺着,喝了点开水,啃了点白馍,然后他奶奶到外面去叫了一圈,回来拿个碗给他垫着睡一觉起来,第二天早上起来屁是没有。这病好的就像是假的一样。
“文子哥!文子哥!”
正当风秉文百思不得其解时,欢闹嘈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几个活力充沛的毛猴子就从屋外窜进了屋内。
“你们几个,昨天怎么不来找我?”
看着这几个同村玩伴,此时精力格外充沛的风秉文想到了一件事。
“我娘不让我来找你,说你被吓到了,昨天肯定起不来,没劲。”
一名瘦猴子一样的小孩回答道,笑嘻嘻的,点漆似的黑眼睛咕噜咕噜乱转,看起来格外机灵。
“你们知道我今天能好?”
风秉文感觉非常离谱。
“你不就是被吓到了吗?你奶奶昨天晚上在村子里喊了,你今天肯定就没事了。”
过来找风秉文的几名小屁孩儿都觉得很正常,他们生于斯长于斯,但是风秉文有前世宿慧,他只觉得离谱,非常离谱。
“那你们就没有被吓到吗?”
“没有。”
“我们昨天玩得可开心了,就是我们想过来找你,大人们都不让。”
“就我一个人热了?”
风秉文感觉更离谱了,凭什么?都去村后荒地耍过了,凭什么就他倒下了?就欺负他有前世宿慧?
“对啊!”
“凭什么?”
风秉文只觉得不公平,这倒霉事怎么就让他给碰到了。
“不知道!”
一群泥地里打滚的娃娃自然不了解这些事情。
“我找人问问去!”
如果大家都倒霉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就他一人热,这口气风秉文忍不了。
“二爷!”
无法理解的风秉文带着一群跟屁虫,离了家门,然后一眼就找到了一位背着锄头正向村外的田地里走的老人。
寻常孩子碰见大人,就像是老鼠遇见猫一样,但风秉文非常大方地叫住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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