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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初穿着山文甲,手持长矛,腰插唐刀,背后背着六杆短矛骑着同样披甲的枣红马,杀气腾腾地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咒骂声,喧哗声立刻就平息了。
自幼练武且已经十四岁的云初如今身高过了一米七,骑坐在高大神骏的枣红马背上,沙场上培养出来的彪悍凛冽之气不用说话,就让这些连当府兵都没有资格的晋昌坊百姓,各个噤若寒蝉。
云初伸手将长矛插在地上,反手抽出背后的短矛,闪电般地连环投掷出去,短矛势大力沉,几乎是擦着几个叫嚣的最凶的汉子的脸颊钉在对面的坊墙上。
长安城已经数十年没有经历过战事了,这些人那里经得起云初这般恫吓,胆子小一些的当时双腿软,就跪在了云家门口。
云初催动枣红马,钉过马掌的枣红马哒哒地在石板路上踱步,枣红马所到之处,人群轰然散开。
娜哈趴在云家的围墙上,丢过来一根蜡木制作的棒球棍,云初探手捉住,放弃了长矛,就挥舞着棒子向这些已经转身逃跑的百姓起了进攻。
棒球棍在半空中出骇人的“呼呼”声,前来找麻烦的百姓纷纷抱头鼠窜,云初则骑着战马在巷子里追杀,直到巷子里一个人都看不到之后,他才回到云家下马卸甲。
一个人跟数百个人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
这个道理云初如何会不明白,同时,他也认为在大唐严苛的律法之下,这些百姓应该比后世那些百姓更加的不愿意跟官府组织起冲突,尤其是云初这种官员。
暴力才是权力的最初源泉,云初也很庆幸,大唐时代的官府机构足够暴力。
第二天开门鼓响起来的时候,云初就拎着一根棒球棍站在坊门边上,瞅着坊正刘义打开坊门。
云初想抓一些不讲卫生的坊民当典型,没想到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家伙都没有找到。
没办法,只能气呼呼地瞅着那些坊民,得意地从他面前离开晋昌坊去上工,有些人还故意在云初面前拉起袖子,让他检查他们好不容易洗干净的黑胳膊。
刘义有些忧愁地对云初道:“里长,没办法啊,这些人宁愿在家里沐浴,也不肯去咱们的澡堂沐浴。
里长想要弄钱,还要另外想办法。”
云初冷笑道:“他们想要逃出老子的手掌心还太嫩了,三天后,我们不但要检查蓬头垢面者,更要进入他们的家里,检查他们的家中是否洁净,如果被我查出来家中有跳蚤,虱子,白蚁,老鼠一类的东西,定会严惩不贷,严惩完毕之后,还要罚钱。”
刘义担忧地瞅着这位暴跳如雷的新任里长,劝诫道:“这些人家中脏了数十年了,想要一下子清除,这也太难了一些。
弄不好他们会去县衙告状的。”
云初冷笑一声道:“刘义,知道你为何每年都要挨孙户曹的嘴巴子吗?”
刘义摊摊手道:“没钱孝敬啊。”
云初笑道:“主要是你管辖的晋昌坊屁事都没有,让孙户曹他们想要插手晋昌坊的事情来捞钱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人家憎恨你的缘故。”
刘义猛地抬起头瞅着云初道:“里长的意思是说,那些人如果去了县衙……”
云初大笑道:“你觉得县衙会帮这些百姓来惩罚我这个帮县衙干活的人吗?
你要记住,我毕竟也是一个官。”
云初把话说完,现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有穿的破旧的人,但连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都看不见,就悻悻地倒拖着他的棒球棍回家去了。
刘义连忙制止了几个朝云初背影吐口水的莽撞人,小声吩咐道:“可不敢让他看见啊,这家伙就是一个从沙场上下来的杀胚!
听说在西域龟兹城,硬是从突厥人的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整个人杀的跟血葫芦一般,光是从甲胄上取下来的箭矢,就过了二十枝。
他既然想捞钱,咱们不给他机会;捞钱就是了,他要我们衣着整洁,身上干净,我们就多在家洗澡,勤洗衣衫,他要我们把家里收拾利索,我们就把家里收拾利索,不给他火的机会就是了。
你们也看见了,今天,大家都很干净,他就没有捞钱的机会了,总不成他要来家里枪?
谅他也不敢!”
众人连连点头,表示刘义才是一心向着他们的好人。
云初回到家里之后,崔氏立刻端上来了朝食,云初洗手之后就美美地喝着稀粥吃着腌菜包子。
崔氏等云初吃饱了,就低声道:“郎君这样引起众怒没有问题吗?”
云初笑道:“伱小看了百姓的忍耐力,只要不抢夺他们的家产,霸占他们的妻女,给他们留下活路,再给他们一些甜头,相信我,他们以后会喜欢我这个里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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