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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接纳了蒋卧为村子里的人。
蒋卧拿着镰刀直起身,对男人说:“我一会儿给你割。”
男人名叫冯六,闻言笑道:“行啊,你割吧,哎哟我这腰啊,是不行了。”
另一块地里的周贵听见他们的对话,从麦里抬起头,大骂冯六,“冯六!你特么是六十了还是七十了,才三十六岁,又不是干不动了,你要不要脸?!赶紧起来自己割,欺负蒋卧老实没完了是吧!我跟你说你再偷懒,我回头就跟你婆娘告状,让她收拾你。”
冯六被当众拆穿,也一点也不觉得丢人,他翻了个身,“别嚷嚷,我真割不动了。”
眼看周贵气的要上来打他,蒋卧阻拦道:“没事,我不累,我割的快。”
确实,这点工作量对蒋卧来说基本等于没有。
周贵更气了,“不欺负你欺负谁?!”
蒋卧笑了些,每天听他们互怼,很有意思。
冯六没活干了,一身轻松,吊着根狗尾巴草含糊地说道:“我要是手里头有点钱,高低给你俩整两瓶好酒的,可惜哥没有。”
周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等于放了个屁,再说,给我俩带瓶酒,让我俩一边喝一边给你收麦是吧。”
冯六说上了头,指指周贵,“我都有钱了我还能自己收麦?!我让人来给我收,给他个两百块钱。”
周贵被逗笑,“你给我吧,给我一百五就行,我给你割。”
周贵、冯六,蒋卧,他们三个是村里少有的「年轻人」,冯六最大,周贵二十九,去年家里添了对双胞胎,正是用钱的时候,他还找蒋卧问过,问外面钱好不好挣。
蒋卧实话实说,有点难,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找工作找了那么久没找到,最后伪造性别,去到言若身边做管家。
想起言若,蒋卧沉默了下来。
周贵不知道,还在感叹,“钱真难赚啊。”
眼下,冯六和周贵还在愉快地吹牛,畅享未来,美了一会儿,两人都叹了口气。
“真他娘的,下辈子投个富胎,不想再穷了。”
冯六把狗尾巴草吐了,“是啊,你们知道言若吗?”
猛地听到言若的名字,蒋卧割麦的手顿了一下,锋利的镰刀险险擦过他的拇指。
“那可真是会投胎,我昨天看他的订婚仪式,羡慕死了。”
周贵纠正他,“不是订婚仪式,就是那什么,准备订婚吧,咱也不知道,有钱人结个婚都这么麻烦,宣布订婚,开始订婚,订婚完成,准备结婚……”
冯六:“他长得真好看,比明星还漂亮,跟咱们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我要不看他,我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人。”
蒋卧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割麦,他背对他们站着,脊背微微弯曲。
蒋卧改掉了从军多年、做管家两年的形象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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