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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維東點頭：「要不是天冷人就端出去吃了。」

老兩口以前沒有這個習慣。鄉下人多又窮，很多人家沒有像樣的飯桌，每到吃飯的時候就端出來，倚著牆或坐在樹下。起初老兩口彆扭，一年兩年過去了也習慣了。

這胡同里不少男女都下過鄉，有的是因為歷史遺留問題，有的是知識青年下鄉接受中下貧農再教育。他們也學會了端出去吃。

老兩口回到城裡一時難改，又有人作伴，以至於回來十多年了偶爾外面有熱鬧還是會出去吃。

任覺怕林雲香覺著被忽視，沒話找話：「小林不這樣吧？」

林雲香在李家沒法下樓，在大雜院裡也很少端出去吃。家裡飯菜不好，馮桂芝和林保樹怕鄰居看見了說嘴。有菜有肉的時候更不許林雲香和她哥出去，恐怕人家惦記。

林雲香：「我娘家住的大雜院人多房子小，好幾家都把飯桌放外面。有時候嫌麻煩就端出來站著吃。」

附近也有大雜院，屋裡坐不下，很多人也是選擇在院裡或端出來用飯。任覺點頭：「那咱們用飯。小北，依依，吃米飯還是喝湯？」

任依依舉起小手：「我要米飯，要蛋湯，要魚湯，還要——」

任維東打斷：「爸，先別給她盛飯。」拿個碗給她盛半碗雞蛋湯，「喝湯就菜。」

小丫頭氣得瞪眼。林雲香盛小半碗米飯，舀幾勺魚湯澆米飯上，又夾一塊雞腿肉放米飯上，遞給任依依：「可以嗎？」

任依依滿意地點點頭，萬分感慨：「媽媽就是媽媽。爸爸不能比啊。」

任維東朝她後腦勺一巴掌，差點把閨女小臉拍到碗裡。

「媽媽，爸爸打我！」任依依氣得拍桌子。

周老師端著兩個滷菜進來，頭疼地皺眉：「吃著飯你招惹他幹嘛。」

任依依大叫：「爸爸打我，不是我打她。」

「打你也活該。」周佩蘭瞪她，「我早想收拾你了。跟人小北打桌球不認帳，還叫人家關門，叫人家幫你把桌球送屋裡。你沒長手？」

小丫頭心虛地瞄好朋友。

小北接過爺爺遞來的米飯，舀幾勺雞蛋湯澆上去，用勺子往嘴裡扒拉。

周佩蘭戳一下孫女額頭：「看看人家，看看你。」

林雲香怕小丫頭不高興：「周老師，依依還小。再說了，小北和她性子不一樣。哪能叫依依學小北。」

任依依連連點頭：「媽媽說得太對了。爺爺奶奶爸爸都不懂。」

第23章厚顏無恥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任老同志氣笑了，居然還有他。

任維東對爹媽說：「別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