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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征服者（第1页）

在夜色的掩护下，米哈伊，瓦迪斯拉夫和医生率领他们的部队驻扎在一个塞尔维亚村庄。尽管他们在村民们的眼神中读到了对奥匈帝国士兵的敌意，但他们仍决定这里是他们今晚的驻地。

这个村庄坐落在一个高地之上，一侧边缘陡然降落，像是被大地的巨手划过一般，形成了一道几乎垂直的小型悬崖。它并非海拔极高的悬崖，但对于任何人来说，十几米的落差也足以阻挡他们的脚步。这个悬崖如同自然界赋予的防线，使村庄得以避免来自这个方向的攻击。村庄的另一侧，是一片缓缓下降的斜坡，覆盖着茂密的草木，是通向村庄的唯一通道。

教堂坐落在村庄的最高点，其尖顶塔楼屹立于天地之间，是村民们对神的敬仰与崇拜的象征。无论是在阳光灿烂的白天，还是在皎洁月光下的深夜，它都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似乎在用沉默的方式祈祷和守护着村庄的平安。

基于米哈伊的建议，三人决定在教堂内设立指挥部。这个位置让他们可以全面掌控村庄的情况，无论是斜坡上的任何动静，还是悬崖边的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脱他们的目光。尽管在教堂中设立军事指挥部让医生有些矛盾，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位置确实是最适合的选择。

对于奥匈帝国士兵，这些村民的不满和敌意都似乎在意料之中，但他们似乎并未意识到瓦迪斯拉夫对此的兴趣。

瓦迪斯拉夫有一种独特的乐趣，那就是挑逗那些对他和他的同伴充满敌意的村民。他会故意在这些村民的家门口大声说话，对女性吹口哨，用他的下流猥琐的表情引他们的愤怒。他以此为乐，仿佛喜欢在这股张力和敌意中寻找刺激。

很快，他的挑衅行为终于引了冲突。当一名村民无法忍受瓦迪斯拉夫的骚扰，气愤地对他反抗时，村庄的其他人也聚集过来，好奇地围观这场冲突。

瓦迪斯拉夫对面的，是一名瘦弱的塞尔维亚年轻人。他的脸颊深陷，形成一种凄凉的美。一头黑，乱糟糟的像一团乌云，两颗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其中闪耀着坚定和愤怒的光芒。他的身材单薄，肩膀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他的衣物破烂不堪，穿着破旧的鞋，显得十分贫穷。

他冲瓦迪斯拉夫咆哮，他的声音，尽管细弱，却充满了愤怒。他紧握的拳头，皮肤下青筋跳动，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瓦迪斯拉夫更加兴奋，他故意将自己没有子弹的手枪“无意”地抛在地上，宛如一只食腐狼，等待着那无知的猎物自投罗网。他的眼睛闪烁着恶魔般的光芒，像是在预示着即将上演的戏剧。

那名年轻的塞尔维亚人正准备伸手去捡起地上的手枪，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及那支冰冷的金属时，一双老迈而坚定的手冲了出来，将他猛然扑倒在地。这名年长的塞尔维亚人是村里的村长，他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瓦迪斯拉夫，一边还在连声道歉。

瓦迪斯拉夫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的计策已经在今天的三个村子里成功过，没想到会在这个小村子遇到挫败。他知道，无缘无故地屠杀村民是被明令禁止的，所以他总是尽量找理由制造冲突，给自己一个名义上的理由。

他盯着眼前的村长，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你们先动的手，应该道歉，而且要赔偿。要不然就把这名年轻人交给我们，让他明白规矩的重要性。”

村长显然挣扎了一番，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痛苦。最后，他低声答应了，愿意赔偿一只羊。

瓦迪斯拉夫嘲笑道：“你们有羊吗？我进村的时候怎么没看到。”

村长黯然地回答：“羊都被我们藏起来了。”

这个回答似乎让瓦迪斯拉夫更加得意，他露出一丝自得的微笑，准备获取更多“胜利”。

"村长先生，只有一只羊显然是不够的。"瓦迪斯拉夫轻蔑地瞥了一眼那名年轻人，然后指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看看我的制服，都被这个愚蠢的孩子搞脏了。"他搔了搔身上蓝色军服上的尘土。村长看上去已经一筹莫展，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村里的牧师挺身而出。他身材高大，白飘飘，眼睛里闪烁着义愤。他深吸一口气，用教会的语言严厉斥责瓦迪斯拉夫："瓦迪斯拉夫先生，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上帝赐予我们的仁慈和公正。你以军队之名，以力量之义，逼迫无辜的人民。但记住，上帝的法则永远都是公正的，你将会因你的罪行而受到应有的惩罚。"

瓦迪斯拉夫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扬了扬眉毛，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牧师。然而，周围的奥匈帝国士兵却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眼神中也闪现出对瓦迪斯拉夫行为的不满。村民已经服软，这个冲突本应该在这里结束。

瓦迪斯拉夫也意识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他收敛了笑容，最后满意地接受了三只羊作为赔偿。尽管他有些不甘，但他知道有时候退一步也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

瓦迪斯拉夫自得地带着战利品走进了临时的指挥部——一个被他们占领的教堂。他看到教堂里只有医生一个人在，米哈伊已经出去查看村子的地形，布置夜晚的防线了。

医生的眼神透露出对瓦迪斯拉夫行为的不满，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又欺负村民了？”虽然他并不赞同，但他也知道在很多奥匈帝国士兵眼中，反抗的塞尔维亚村民和游击队员并没有什么区别。

“别这样，医生。”瓦迪斯拉夫抚摸了一下自己军服上的灰尘，故作无辜地说，“他们先动的手，你看看我这身制服。”

医生叹了口气，“也许你可以更克制一点。”

瓦迪斯拉夫笑了，“那可做不到，再说，你看看这些。”他指了指他带回来的三只羊，“罐头肉和硬面包，你难道还没吃腻？”

医生轻声说，“我们只是中午吃了一顿...”

“最好一顿也不吃。”瓦迪斯拉夫打断他的话，出命令让其他士兵开始准备。很快，士兵们就已经开始宰杀那些羊了。

士兵们在热水中浸泡羊毛，皮肤和肉开始分离。刀刃嗖嗖作响，切开肥嫩的羊肉，那股原始且独特的味道渐渐在空气中弥漫。然后，他们在火堆上挂上一根长长的铁棒，羊肉串在上面，慢慢转动。

随着火焰舔舐，那些羊肉开始焦黄，释放出让人垂涎的香气。那是一种原始而令人回味的味道，它勾起了人们最基本的食欲，带着一种深深的满足感。那是羊肉的香味，带着肉质独特的甜度和烹饪时火焰燃烧的烟熏味，让人一闻就胃口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