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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莎布用赫格拉之刃在阿撒托斯的心口制造出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然后在诺登斯的陪伴下离开了混沌中心。

  眉目慈祥的老人举着拐杖，附上莎布不断颤抖，满是鲜血的手。

  他微笑地说：“你在抖，孩子。为什么？”

  莎布脸上很平静，平静到有点渗人的程度。

  眼睛有点痒。

  他用手抹去脸上的鲜血，然后整张脸上都是红色的液体：“我做的事情是对的吗？”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疯神的力量得不到抑制，总有一天他会毁灭掉所有人。”

  “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好伤心，”莎布重重叹了口气，“他那么信任我，我却伤透了他的心。”

  诺登斯抱住了才到他肩头的男孩：“听好了，莎布·尼古拉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会遮住你的所有踪迹，而你会陷入沉睡。你的灵魂会是自由的，它会像所有普通的众生一样轮回，转生。你会享受到生命的快乐。”

  莎布沉默地看着他。

  在他身边，黑色雾气翻滚的混沌之门不断地蠕动。

  “但是你永远再不可以与他相见。”

  “...我知道了。”莎布浅蓝色的眸子最后看了眼宫殿。

  天幕泛着漫天的红，绚丽的颜色倾洒在高耸幽深的古堡之上。古堡一扇扇的镂花窗户外还挂着花架，一簇簇的鲜花因为长久无人打理而枯萎，蜜蜂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迎风的草坪上是一片突兀的黄，原来梦幻迷离的玫瑰园里长满了牛蒡、茨藜和毒莠。轻雾蒙蒙下，莎布觉得自己有点冷。

  “莎布。”

  “莎布，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这是我的诅咒...也是对你最后的祝福...”

  走进混沌之门，这是他沉睡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伊万在回忆中感受到由衷的难受。似乎上万年前的感情穿越了时间，最后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他奋力地挣扎了几下。黑暗破碎，光从裂缝中照射了进来。

  眨了眨眼。

  寒光森然，光明嘈杂，淡蓝色的培养液曲折了光线。

  一个男人冷漠地坐在他床头，见到他睁开眼，薄唇轻启：“醒了？”

  ☆、

  我是谁？

  我在哪？

  他是谁？

  伊万脑海中一下蹦出了三句经典的灵魂问话。

  思考再三，他决定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