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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边注定是空的,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跑回来找我。我忽略旁人嘲笑,我不厌其烦的指路,如果她需要一个美丽的幻想来填满自己空虚的世界,那么这个我是可以给她的,我同情的想,期待被爱和被爱一样,是件美丽的事情,是与我无缘的美丽。
有时候我是自卑的。
这样的情势持续了一周后她开始落落寡欢,可能我是骗她最久的一个人,她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停下了左边右边的询问,开始每天无止尽的呆。她坐在枯草上,穿着娘装,一坐就是一天。在她身边,也很无聊,我不停的回想从前的那些日子,我遇到的每一个人,我流过的血,历历在目的惊险刺激,可是现在我活的如此平淡,不是每个人都嗜血,但是不巧的我是例外的那个,或者就是习惯了那种刺激的环境。
&1dquo;他不会来接我了。”她梦呓一样声音,几乎听不清楚。除了左边右边的问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说别的什么,我把注意力撞到了她的身上。
我看到她的流泪的脸,她哭了很久,我都没有关心没有注意,现在她整张脸布满泪痕,脸在风中也吹得很红。我叹了口气,再次把滑落在地上的衣服给她披上。
她拍掉衣服,反手握住了我伸过来的手,恶狠狠的凶我,&1dquo;不用你假惺惺!”眼中都是绝然,这个时候的她,眼眸中的神采不是一个疯狂的人所有的,而是出人意料的正常,她的怒意,也是完全属于正常人的。
我承认我是假惺惺的,某种程度上。事实上,我确实没有办法和她沟通。她拍掉我的手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夕阳下,她凌乱的衣衫在风中瑟瑟舞动,有一种很悲哀的美。也许应该拍下来,如果我爱摄影的话。
我整理完了一切之后准时下班,走的时候路过偷偷瞧了一眼小娘,她眼睛肿了,这么的伤心,很可能会有自杀倾向,本来她们这样的人就不大能控制得了自己。我小心的交代了值班护士多注意她的状态,然后离开了。
后山是我的秘密花园。夜色深了以后,我就可以放肆的进行自己的从前的训练,或者干脆就是呆,想些有的没的事情。只是今天我现了更有的东西——一个偷偷潜入精神病院的人。
说是偷偷,是因为这个人的动作很谨慎,敏捷,他猫在黑暗中等待时机吧。看得出来他应该谋划了很久,他的衣服和夜色融合的很好,但并不是专业的夜行衣。他并不知道有人在盯着他,我缓慢的跟着,屏息到几乎不呼吸,这个人,是来找谁的呢?
暗夜中他的口袋里面突然有亮光,我看到他拿出来一只手机。他似乎收到了一条指示短信。然后他抬头看向病房楼,有一盏灯诡异的亮了起来。
我心里默默数了一下房间——是小娘的房间。这丫头,藏了什么秘密?我还是紧跟了上去。
日期:2oo8-11-252o:o6:oo
第十二个纪录小娘(三)
文薛舞
那人从窗台上一路爬进去,体力还是不错的,他闪身爬进窗户之后,小娘就关了房间的灯,是内一片漆黑。我顺着那人的路线爬了上去,贴着墙,屏息站在窗外,闭了眼睛,然后张开,等待自己适应黑暗。
&1dquo;准备好了?”隔着窗,听到那人低声问小娘,而紧接着听到的是小娘啪的一巴掌甩过去,然后掩嘴嘤嘤的哭了,根据那巴掌声音判断,绝对不轻。
她果然是装疯的,那天那种正常的眼神应该就告诉我这个答案了。莫非这个黑暗中来找寻她的人,就是她等待许久的那个所谓郎?
侧脸窥进去,黑暗中看到那男子的身影,纵然是挨了这一耳光,这个人还是走过去抱紧了小娘哭的颤抖的身子,努力的平复她下来,可是那么许久的委屈,怎么能一瞬间平复呢?
我收回了目光,因为他开始吻她了,吻住了所有的埋怨,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我觉得满室旖旎,也就不能看下去了。我这一回头不打紧,差点从那一脚掌宽的地方甩了下去——胭脂笑的理所当然的站在我身边,装模作样的给我敬了一个帅气的礼,表示打扰了。
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这点时间,也足够被别人屠杀了很多次了,纵然心里面很多抱怨和不满,但是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给了他两个卫生球而已,这对于以前没有失手过得我很是让我又一次有了挫败感。而他大剌剌用手攀着头上的墙的边缘,紧紧的贴着我,鼻尖擦着鼻尖,有那么十秒钟,深深地注视着我,让我有些窒息,然后向窗子里面爬了进去,虽然一点都不优雅,但是很悠闲,如同自家庭院。
里面的两个人目瞪口呆。胭脂开了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两个目瞪口呆的人。
&1dquo;你是谁?”那人问。小娘是认识胭脂的,小脸一下子白了。开了灯之后,我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若不是脸上有一道很长肉色的伤疤,称得上是俊秀,年轻的身体可以用直线勾勒出来,还有很多余地展成一个成年男人。看那道伤疤,应该也不是主流社会的人吧,我心里暗自思忖。
&1dquo;倒是你们,不妨告诉我打算做些什么?尤其是——你打算对我的病人干些什么呢?”胭脂笑着,还是抱着双臂,但是话中的威胁已经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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