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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姬妾被拽得长散落，连眼皮子都绷紧了，仍咬牙不吭一声，伸手要来扶我的裙角。

  我问：&1dquo;你们要如何处置她们？”

  蓉语道：&1dquo;回阿茱姑娘，自是打去做最下等的宫婢，吃不了苦头的，或撵出王宫，或&he11ip;&he11ip;罚过再用一阵。”

  我自小在宫里长大，蓉语这话亦是听得明白，所谓&1dquo;罚过再用一阵”，大约就是杖毙了。

  我问眼前的姬妾：&1dquo;你叫什么？”

  &1dquo;回阿茱姑娘，奴婢姓魏，唤作溶月。”

  我又问：&1dquo;你从前可是日日伴在李有洛身边？”

  魏溶月惶恐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道：&1dquo;既这样，便来我跟前伺候吧。”

  那内官愣道：&1dquo;阿茱姑娘，这魏溶月从前虽得宠，但出生十分不好，她父亲不过一名守边的——”

  &1dquo;姑娘亦是医女出生，公公这话，是将姑娘一并含带进去了吗？”不等内官说完，绣姑便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不多时，昆玉台已至，说是台，其实是一座建在高处的宫所，凭栏而往，可一览王宫风光。蓉语将魏溶月带了下去，着人为她备好婢女衣饰，便向我告退。

  魏溶月换了衣裳出来，伏地向我拜道：&1dquo;溶月，多谢阿茱姑娘救命之恩。”

  见绣姑正要为我斟茶，连忙从她手里抢过茶壶，问，&1dquo;阿茱姑娘&he11ip;&he11ip;当真是医女出生吗？”

  我问：&1dquo;怎么？”

  &1dquo;溶月在平西王宫里住了这些年，要说王妃郡主什么的，不是没见过，可风姿气度如阿茱姑娘这般的，却是断断没有。方才老远瞧见姑娘，还道是哪里来的贵人仙女儿，难怪能得远南那位世子大人的赏识。”

  她说着，觑我一眼，又小心翼翼地道，&1dquo;听说远南的世子大人是个皎若明月般的人物，姑娘真是有福气，竟得他怜惜。”

  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这魏溶月的心思竟在于闲止身上。

  她有主意就好，就怕她没主意。

  我道：&1dquo;我听说，李有洛曾经十分宠你，连行军打仗都要将你带在身边？”

  魏溶月的眼底闪过一丝窘然，应道：&1dquo;是，但那都是些旧事了，溶月也记不大清。”

  我道：&1dquo;我一见你便觉得投缘，想着世子大人志在天下，终归不会久留平西，你若有在军中的经历，等他起行了，我便去央他准你陪着我，彼此作个伴，岂不很好？”

  &1dquo;陪着你？”魏溶月诧异道，&1dquo;是跟随世子大人的大军吗？”

  我点头。

  她喜道：&1dquo;那自然是最好的，自去年战起，&1squo;王上’每回出征必然要带着我，我在军中住得很惯。”

  我又问：&1dquo;李有洛既每回都带着你，为何今次他战败，你却没有跟在他身边？”

  &1dquo;阿茱姑娘有所不知，其实及至今年五月，我都是伴在&1squo;王上’身边的，结果到了六月，王上他——”魏溶月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踌躇着道：&1dquo;阿茱姑娘莫怪，实在是今日一早，蓉语姑姑有交代，说是不许向任何人提及&1squo;王上’六月至九月的战事。”

  那蓉语领莫恒之命，想来是于闲止授意了。

  我讶然：&1dquo;为何？”

  &1dquo;我也不知。”魏溶月摇头，目光里闪过一丝畏惧之色，&1dquo;只说违令者死。”

  我想了想，道：&1dquo;或许是李有洛战败终究不光彩，蓉语姑姑怕你们提了惹你们的王不快，是以严禁谈及吧。”又劝说，&1dquo;可你只是私下与我说一说，有什么好顾及的，我是远南军的人，与平西李家又没什么干系。”

  &1dquo;可是&he11ip;&he11ip;”

  &1dquo;我是世子大人身边的人，你今后若跟了我，少不得会与他打交道，我总不能不知根不知底，就将你这么一个人引到他跟前吧？若你当时突然被李有洛从军中送回临岐，是犯了什么事呢？”

  魏溶月听了这话，犹豫一阵，一咬牙：&1dquo;也罢。”说道，&1dquo;阿茱姑娘既跟在世子大人军中，必然知道自去年战起，近两年时间，平西军、燕军，与随军一直僵持不下吧？”

  我点头。

  &1dquo;今年五月，&1squo;王上’觉得局势这么僵着总不是办法，原打算暂回临岐一趟，只留几名将军在明月关驻守，谁知到了六月，&1squo;王上’突然接到一个消息，说是&he11ip;&he11ip;说是与我们合谋的燕兵竟暗中与辽东勾结，想要图谋平西。&1squo;王上’起初根本不信，一笑置之。然而过了些日子，大约是六月中吧，又有探子来说，远南军在雁山截下了随兵与燕兵，是随将卫——卫什么将军手底下的人亲耳听到燕兵与辽东结盟，&1squo;王上’这才起了疑。”

  我道：&1dquo;只是起疑罢了，为何李有洛后来突然率兵突袭辽东驻军？”

  辽东与燕都不想打，若李有洛当时不这么莽撞，他们三边就不会三败俱伤，于闲止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取了平西。

  &1dquo;因为大随那个王爷撤军了呀。”这时，魏溶月道。

  我一愣：&1dquo;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