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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最后那句话，齐向然突然拽着他头大步往前，将他脑袋往桌上狠狠一砸，酒瓶酒杯一桌餐具顿时叮当咣啷炸了满地。

  旁边的人还没来得及把齐向然拉开，见状全懵了。

  齐向然把人扯起来，看废物那样看他：&1dquo;继续说。”

  那人捂着脸边挣边怒吼：&1dquo;我操你妈&he11ip;&he11ip;”

  齐向然皮笑肉不笑的，猛地将他往下一按——

  哐！！

  这下连桌子都散了架。

  场面顿时炸开了锅。

  这种敌多我少的架齐向然打得太多，说能全身而退那都是神话，但他没怕过。

  这种架不就是比谁更硬，比谁更能豁得出去，要么你弄死我，要么你认怂滚蛋，他没什么豁不出去的，连这条命他都不在乎。拳头，牙齿，酒瓶，板凳，能用上的后来全都用上了，齐向然没落着好，那个嘴臭的傻逼也别想好过，他专盯他一个人玩儿命揍。

  后来那些人再说了什么话，人群又是怎么散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爽。

  这辈子也没像这么打过一场，真他妈太爽了。

  烧烤店老板拿着扫帚，无从下手地看着满地狼藉，良久，又把扫帚一扔，找了张板凳坐在门口。

  他瞥了齐向然一眼，长长地叹了声气：&1dquo;你这是何必呢。”

  燙淉

  齐向然半躺在台阶上，两条腿大咧咧瘫在地面，望着天喘气，&1dquo;多少钱，”说话的时候嘴角伤处扯着疼，他&1dquo;嘶”了下，&1dquo;我给你。”

  &1dquo;得了，桌椅板凳能值几个钱，还没你医药费贵。”老板摆摆手，&1dquo;你这种情况我遇得多，习惯了都。”

  齐向然哼笑了声，从兜里摸出已经瘪了的烟盒，盯着上头看了会儿，又捣鼓半天，捏出两支还算完好的烟，扔给了老板一支。

  &1dquo;心态挺好啊。”

  老板抓住烟，笑了笑：&1dquo;人活着不就是活个心态嘛，难不成我还为了这些东西哭天喊地的？”

  齐向然淡淡一笑，点燃烟，就这么安静地瘫倒在地上望天。雨后夜里的天空沉沉的，见不着星星月亮。

  一支烟的时间，慢悠悠的。热闹过后的小巷显得异常冷清，几乎连电灯芯的&1dquo;滋滋”声都能听到。忽然远远响起几声脚步，然后是摩托车的轰鸣。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刚才他见着的那辆川崎。摩托开过去了，驶出去很远，没多大会儿却又骑回来，那声音停在齐向然跟前。

  紧接着有人下车，脚步声里带点迟疑，是很矜贵的那种走路法，齐向然把视线从天上收回来，先见到一个冷冷清清的美人，又见到美人身后靠在摩托车旁抱着头盔的大酷哥。

  齐向然挑了挑眉。

  美人站定于齐向然三步远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后开口问：&1dquo;然然？刚才是你在跟他们打架？”

  齐向然看着对方不自觉微蹙的眉头，说：&1dquo;别这么叫我。”

  美人没话了。本来他俩也并不是太相熟，如果不算老一辈人的交情，齐向然和陈家这个当公主养的小儿子陈似青只不过是点头之交。

  沉默了一会儿，陈似青回头看了酷哥一眼，又对齐向然说：&1dquo;要报警吗？”

  齐向然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下，晃了晃手里头碎了屏的手机：&1dquo;已经报了。”

  陈似青又问：&1dquo;要不要先去医院？”

  齐向然吸尽最后一口烟，把烟在地上摁熄：&1dquo;不用。”他朝酷哥扬了扬下巴，&1dquo;怎么不是之前那个，换人了？”

  这话问得多少有点不礼貌，可齐向然确实挺好奇的——他曾经撞见过陈家这位跟他当时的男朋友。同性恋这事儿齐向然那时候只是偶尔听说，亲眼碰见却只有那一回——

  不过今天这是第二回了。

  但陈似青好像并不在意，脸上忽然露出点正在回忆什么的冷淡，还有点似是而非的羞赧。他没说话，只是回头看着酷哥，身姿像月光下被露水滴打的细细一条叶片。

  &1dquo;丛飞。”齐向然记得这个名字，他也跟着看过去，&1dquo;之前我听过他唱歌。”

  陈似青并不惊讶地那么淡笑了一下，有一种细微的骄傲在里面。这时丛飞也将视线投过来，只定在陈似青脸上，&1dquo;走了。”他说，随即翻身上车，像是已经用尽耐心。

  陈似青便跟他走了，走之前又看了眼还懒懒散散瘫在台阶上的齐向然，轻言细语地：&1dquo;你这种打法不可以。”他说，&1dquo;我会告诉你哥。”

  听到&1dquo;你哥”两个字，齐向然只是一声浑极了的嗤笑。

  小巷再度安静下来，齐向然撑着坐起。老板起身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跟他说话：&1dquo;你们认识？”

  &1dquo;啊，见过。”齐向然没透露太多，反问，&1dquo;你认识他俩？”

  老板指了指斜对面二楼，那里有家琴行的招牌：&1dquo;他俩经常过来，也来我这吃过串。”

  齐向然随手把自己手边的烂板凳扶起来，哦了声。

  过了会儿，老板又忍不住问：&1dquo;你真报警了？”他看了齐向然一眼，&1dquo;小兄弟，你自己也动了手，这在警察那儿得定性成互殴，讨不着什么好，而且吧&he11ip;&he11ip;这么干那些人说不定还得再来找你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