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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张雨泽说起这事脑袋就疼，“我还去医院查过他的资料，结果这货紧急联系电话留的是自己的，我想联系他妈都联系不上。”

  赵小乐一直沉默着，听他这么说，瘪嘴道：“唉，徐助估计是不想让自己的事连累你，干脆不跟你联系了吧。”

  “是吗？”张雨泽眉头紧锁，烦闷道：“之前我都说了他的事我要管，也会管，他凭什么不想连累我，他现在手上没几毛钱，又丢了工作，不找我帮忙怎么过？”

  “徐助一直都是这样。”赵小乐靠在椅背上，从后座探头道：“他不是很喜欢让自己的家事影响别人，之前我刚工作的时候，他妈妈生病，他工作忙照顾不开，我说我来帮忙，他也没让我辛苦。”

  张雨泽叹口气道：“但我是他男朋友啊，连自己对象都不麻烦，他还能麻烦谁？”

  赵小乐和肖杰对视一眼，眼中“磕到了”的表情不言而喻。

  张大夫把人送到地铁口，赵小乐下车前，扒在车窗，劝道：“张大夫，徐助既然不想麻烦你也有他的顾虑，你就等等吧，说不定他自己能解决好，急着联系他也没用，对吧。”

  “嗯。”张雨泽不着情绪，送走赵小乐和肖杰。

  话是这么说，张雨泽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徐离，虽然暂时联系不上，但他在燕京的事情还得管，从地铁口动车子，张雨泽一路来到徐离之前租住的公寓。

  就是被小彩虹占着不还那一套。

  停稳车上楼，可能是连续堵不到人，记者网红渐渐散去，只剩下门口狼藉一片。

  房门没关，他插兜站在门边，向内看见小彩虹正弯腰打包行李，眉头紧紧皱着，一脸不耐烦，早没了当初找徐离时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也同样看见张雨泽，没好气道：“你知道徐离在哪里吗？”

  张雨泽没说知道或不知道，微抬下巴，装得深沉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我会转告他。”

  小彩虹扔过来一串钥匙，正眼都没看他。

  “那你把钥匙还给他吧，这房子我住不了了，记者网红天天在这堵着，房东三天两头上门催房租，怎么住？”

  听他说话这语气还挺生气，张雨泽觉得好笑，接过徐离的钥匙装进兜里，才道：“你爱住不住，徐离的房子本来也没求着你住，赖着不走还有理了？”

  小彩虹瞪他一眼。

  他本来想来大城市扒着个男人，靠威胁和出卖身子换钱生活，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但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容易的赚钱手段，谁知道竟然碰上徐离这茬。

  之前看他是个大医院的医生，以为是个有钱人，谁知道钱还没要到手，先经历这么一档子网暴。

  小彩虹肠子都悔青了。

  张雨泽屈起唇角，眉毛半挑，讥讽道：“你之前不是说要跟他一生一世，痴情等着他分手吗，怎么，不等了？”

  小彩虹叉着腰道：“我不怕你笑话，有钱的时候怎么说都行，没钱没势的时候谁管谁生死，大难临头各自飞才是真道理，我也劝你别天真，早点别管他，省得连累自己。”

  张雨泽嗤笑，摇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既然是他对象，就不会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离开他，你与其在这劝我，不如找个好工作，扒着男人总会翻车。”

  小彩虹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拎着包就跑了。

  张雨泽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不免又想起当初他对徐离一口一个真爱，一口一个真心仰慕，现在一看，都跟放屁没两样。

  所以说最喜欢把“爱情”放在嘴上的人，往往也是对这个词最随意的那类人。

  傻逼才相信爱情。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月，网上的热度慢慢消散，网民们的关注点火转向，只剩下网络舆论的受害者独自舔舐伤口。

  张雨泽在等徐离的电话。

  徐离在等张雨泽的电话。

  一个在猜，对方愿不愿意伸出援手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另一个在猜，对方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助。

  只可惜谁都没等到。

  张雨泽好像一下子回到很久以前的生活里，独自一人，孤独享受着，他清爽利索的人生。

  只不过有些习惯还是难改。

  那天他跟太后吃饭的时候，服务员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

  他下意识道：“不要胡萝卜和芹菜。”

  太后奇怪道：“之前不爱吃芹菜，怎么胡萝卜也不吃了？”

  张雨泽这才想起来不爱吃胡萝卜的人是徐离。

  有时候半夜睡醒，张雨泽觉得脚冷，照着之前的习惯想把脚伸到徐离身上取暖，可是翻过身，才现床铺的另一半是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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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离如愿拿到身份证，重办了个电话卡，终于能正常信。

  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张雨泽。

  这半个月来，他从一开始每天盯着徐母的手机等他来电，到现在不抱希望。

  不管张雨泽做出什么选择，还愿不愿意管他，徐离都不打算再让自己的事情拖累他。

  那天他出门买菜，挑好一塑料袋的西红柿，正打算结账。

  老板娘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突然伸手，粗暴抢回蔬菜，啐了一口骂道：“你就是那个不孝子吧，呸，滚蛋，我不卖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