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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呀！”小矮子快活地说，&1dquo;我就是幸福而又悲伤的穆哈穆。总算找到你啦。这段日子我的快乐被你剥夺了，我的心里充满悲哀。象这样再过几天我会干瘪而死的。”

  伯莱拜尔惊讶地看着他：这些话真不可思议，不象是对敌人说的。

  &1dquo;跟我来吧！”穆哈穆不容置辩地命令道，&1dquo;我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有用，但是总比干等着好。”

  伯莱拜尔越来越奇怪，不由自主跟他走出去。

  穆哈穆看上去简直快乐极了，他哼哼着歌走在前面，小步子迈得又快又轻。他似乎并不担心伯莱拜尔会对他采取什么危险的行动。

  &1dquo;看，到了。”小矮子说。前面是一道大墙，花木掩映。两个粗壮的仆人把两扇厚门缓缓拉开，现出里面的美景。

  &1dquo;来，进来。跟着我。”穆哈穆大声说。他们进去后，大门立刻又关紧了。

  &1dquo;除了我本人，你是第一个进入这座后宫的男人。”穆哈穆锐利的眼睛看着伯莱拜尔，不无炫耀地说。

  &1dquo;他们呢？”伯莱拜尔指着几个正在扫地、给花园浇水的男子问。

  穆哈穆象看见了乡巴佬一样，格格笑了几下：&1dquo;可怜的白昼人。你没见过吗？

  他们是阉人。”

  野蛮地域。伯莱拜尔想。他又要带我去干什么呢？

  走过花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小湖泊横在林木中央。穆哈穆领着伯莱拜尔上了一座小码头，一条漂亮的船、几个整洁的女仆等候在那里。

  &1dquo;我昨天拿来的野味送去了吗？”穆哈穆问。

  &1dquo;送去了。”一个女仆回答。

  &1dquo;我现在就去。”穆哈穆向伯莱拜尔看了一眼，示意他跟上。两个人一起登船。船开了。

  湖心有座小岛，岛上楼错落，隐现在浓绿之中。小船越靠越近，穆哈穆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眼里闪动着火花一样的亮光。

  船靠了岸。岸上有女人接过缆绳，系在白色石桩上。踏板伸了过来，穆哈穆拉拉伯莱拜尔，低声说：&1dquo;走！”他先上了踏板，轻轻走到岸上。

  伯莱拜尔也上岸了。他侧目瞧瞧穆哈穆，现他自从踩到岸边的石砌码头之后，好象突然间换了一个人。变得温柔、谦逊、小心翼翼。

  &1dquo;在这儿不许大声说话，”穆哈穆压低了嗓音说，&1dquo;谁都一样。”他招招手，

  率先往一座圆顶建筑走去。

  这座岛上有什么呢？穆哈穆竟这样大失常态。伯莱拜尔想起&1dquo;后宫”这个词，

  和刚才看见的阉人们，心里释然：岛上有一位弃世幽居的绝代佳人，穆哈穆就是要带自己去见她。

  大门外已是鸦雀无声，进了门，里面更静谧如死水。厚厚的丝毯、壁毯吸去了所有杂音。他们上了楼，站在一扇镶嵌了宝石的门前。

  穆哈穆伸手轻轻地敲门，一个小窗拉开，有人从里面向外张望。

  &1dquo;是我，”小矮子温和小心地说，&1dquo;跟她说，我带了那个人来啦。”

  小窗关闭。过一会儿，门开了。穆哈穆吸了口气，拉着伯莱拜尔走进去。

  丝幕挡住他们的视线。穆哈穆一手拉着伯莱拜尔，一手按住胸口，脸上露出掩不住的激动神色。伯莱拜尔突然心中狂跳。

  帐幕被女仆拉开，一个女人坐在大房间尽头的华丽坐榻中间。伯莱拜尔呆住了。

  这姑娘全身裹在黎明人的丝制长袍里。她二十岁左右，皮肤白晰；黑头，眼睛更黑得象传说中的夜世界。她冷艳逼人，嘴角有一颗小痣。

  伯莱拜尔从照片上看过这张脸。她就是方婷。

  （5）

  穆哈穆两手互握，眼里闪烁着期待、自豪的光芒：&1dquo;我找到了他，找到了你要的人。你说过，见到他时你会笑的。”

  方婷向伯莱拜尔伸出了手：&1dquo;拿来。”

  &1dquo;什么？”伯莱拜尔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一时听不懂她的话。

  &1dquo;你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件东西，它是我的。”

  伯莱拜尔记起来了：从偷猎人手里买到的那块&1dquo;手表”。他把手探进衣袋，拿出&1dquo;手表”。一个女仆走上前来，接过去递给方婷。

  方婷拿着那东西，熟练地打开了它的开关。里面流出一串说话声，听来就是她自己的声音。方婷出神地倾听着，仿佛一个陷入回忆中的女孩子那样，露出了略带伤感的微笑。

  穆哈穆无限温柔地望着她，喃喃低语：&1dquo;啊，你笑了！你真的笑了！”他边说边用手背轻揩眼角。

  &1dquo;谢谢你。”方婷和蔼地对他说。

  &1dquo;不，你是我今生来世的主子！”穆哈穆热切地说。

  伯莱拜尔惊讶地看着他们。怎么？方婷，救世主，居然就这样落入了黎明世界一个普通男人的后宫？而且是个头顶半秃的小矮子！她怎能这样？

  方婷看见了伯莱拜尔的目光，她不以为然地一笑，举起&1dquo;手表”问他：&1dquo;动听吗？我的母语。”

  &1dquo;什么是&he11ip;&he11ip;母语？”

  &1dquo;我家乡的话。”方婷说，&1dquo;有很久没听到啦。”

  一阵冲动使伯莱拜尔脱口而出：&1dquo;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你要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