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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说呢?”

  地上凌成昱也看到了玉昀，顿时见到了希望，只从地上一把摸爬来玉昀脚下，一把抱住玉昀的膝盖。&1dquo;玉昀。玉昀。你来了!你救救我吧，救救皇祖母。他不动你，他喜欢你啊!”凌成昱抬手指着凌霆川，抬眼巴望着玉昀。

  凌霆川笑了，却没应声。

  玉昀想挪开脚下，却动不了，只好对脚下的人道。

  &1dquo;二皇兄，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呢?”

  &1dquo;皇祖母不喜欢他，尚能说得过去。你呢?既然落井下石了，如今我又如何替你说话?”

  &1dquo;&he11ip;&he11ip;”凌成昱恨恨，&1dquo;你也是个吃里扒外的!”

  &1dquo;你且是想和他过吧!”他说着大笑起来，&1dquo;他那种孽障，亏你也瞧得上。也难怪大驸马喜欢个庶女都不要你!”

  话还未落，一个巴掌红印便落在凌成昱脸上。凌霆川不知何时起的身，方还挂在嘴角的笑意已然沉了下去。那张脸冷峻极了，一双长眸盯着地上的人，渗出十分的阴寒来。

  片刻，方见他重笑了笑，才望向玉昀道，&1dquo;公主替孤说句公道话，孤便替公主打个嘴巴子。很是公道。”

  &1dquo;&he11ip;&he11ip;”玉昀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多谢的话。

  凌成昱并非父皇亲生。只是翊王早逝，就留下这么一个孤子，翊王妃虽还在，早早不愿管事。皇祖母便替父皇将人过继来，养在膝下。父皇作了多年太子，羽翼已丰。皇祖母独独养着个嗣孙，便是与舒家铺的前路。

  可惜，算是养坏了。

  父皇的仁慈半点没学到，却将皇祖母的霸道与狠辣袭承得很好。

  玉昀便问，&1dquo;您是打算如何处置他?还有、还有皇祖母呢?”

  &1dquo;你是想她了?”他问，话里冷冷的。

  &1dquo;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也好在心中有个交代。”再怎么样，那也是位亲人。皇祖母再多的不是，至少并未待她不好。她愿意知道她的去处，虽然大致已经猜到凌霆川为了报复，很可能会下狠手。

  凌霆川负手去身后，&1dquo;随孤来吧。”

  玉昀点点头，脚下的人却还抱着不肯放手。江随三两步上前来，一脚将人踢开了。

  牢房里十分潮湿，四周都泛滥着腐臭的味道。前头的人走得不快，玉昀却觉脚下似是灌了铅。她不常来这种地方，可以说，是头一回。好在牢房不大，不过几步，便到了尽头。

  皇祖母是靠在墙角下的。四肢完好，身上干净体面。听得些许声响，抬眸看了过来，&1dquo;你来了啊?”

  她嘴角安静地挂着笑，眼中却十分憔悴。玉昀一时觉着，很像。此时的皇祖母，瘦弱得像皇叔;而皇叔说话，不觉也透着皇祖母以往的乖戾。

  &1dquo;玉昀也来了?”她问。

  玉昀福了一福，&1dquo;您看起来安好。”

  &1dquo;安好。是安好的。你皇叔待我不错。”她话中柔和，只是没了以往的底蕴与气力。

  玉昀看了一眼一旁的凌霆川，&1dquo;明日大军北行，您是要送她走?”

  凌霆川看了看地上的人，冷道，&1dquo;只是想叫母后看看孤当年看过的北疆风光，当然，得带着与孤一样的病痛。”

  &1dquo;&he11ip;&he11ip;”

  地上的人却哼了一声，&1dquo;你得放过昱儿。哀家从未动过霍家和贺兰家的人!”

  &1dquo;哦?”凌霆川冷冷问了声，&1dquo;那兰嬷嬷呢?”

  皇祖母眼中骤然一缩，&1dquo;你、你想怎么样?”

  &1dquo;母后放心，兰嬷嬷的命，孤是算在母后头上的。您那么喜欢昱儿，孤怎能让您孤苦无依地上路。他得陪着您。”

  &1dquo;他如何去得了那种苦寒之地?”皇祖母眼中已然盈出泪来，又看向玉昀，&1dquo;玉昀，你替我劝劝你皇叔呀。”

  玉昀并未开口。她无法开口。

  那人身上的病痛，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是为皇祖母所害，她若跟受害者替施暴者求情。岂不可笑。

  凌霆川只笑道：&1dquo;淑太皇太后。您明日好走。孤便不送了。”

  **

  从大牢出来的时候，月亮已被云彩掩去了半边面庞。留下些许清冷的余晖，将军营打扮得有些隐晦。

  玉昀行在凌霆川身侧，轻音与阿翡，落在后头跟着。

  他今日分外安静了些，气息也是沉的。一双长眸打量在脚下，似是望着自己的影子，被靴子一回回踩过的模样。安静的，又漫无目的。

  &1dquo;皇叔，该是了却一桩大事了?”

  玉昀没想到的是，在他手中，皇祖母尚且能安好。至少看起来是的。她本以为，他该会报复，将自己儿时那些痛苦与屈辱，一一报复回去。可是没有。他只是将人流放往北疆了，像是一同流放了一段不堪的过往。

  凌霆川这才抬眸起来看了看前路，&1dquo;不等天明点将，牢房中人便会先行上路。这一路往北疆去，风光大好，山川巍峨，流水蓬勃。北疆的这个季节，花开满地，绿草绵绵。即便是战乱，如此天景也是极好养人的。”

  他说着，缓了缓口气，&1dquo;这是她当年的恩，孤得还!”

  他称她一声母后，自然便是当人作母后。乳娘只是乳娘，他便也没有别的母亲了。只是母亲不喜欢他，那他便让她最喜欢的儿郎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