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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导演眉头轻凝，不太赞成地说：“一个影帝一个影后，片酬可是一大数目。”

  唐编剧和钱导演的目光聚焦到骆洛身上，似乎是希望这位大金主放一句豪言。

  骆洛若有所思，片刻后严肃道：“现下有关部门有规定，演员片酬不得过影视制作总费用的百分之四十，且主演片酬不得过总片酬的百分之七十……这么高的制作经费，我骆氏倒不是出不起，问题就在你们真的确定上映之后有利可图吗？”

  莫隽才道：“演员阵容有一个姜吾意已经足以镇场了，女演员只要演技过硬形象符合人设，即便是毫无名气的人也无妨。当年秦曼卿也是人，不也凭着咱们的戏一举成名跻身一线了？”

  钱导演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三人转头看向他：“谁？”

  钱导演笑了笑说：“这两天我妈在家看综艺，就是荒岛求生那个节目，我也跟着看了两段。夏然在节目里说有意复出，还要试镜咱们《河中传》……师父，夏然当年可是提名过影后的。”

  “夏然，这名字有些年头没听见了。”莫隽才颇为感慨，“当年她演过《上青云》的君玉是吧？”

  钱导演：“是啊，她当年把君玉的坚毅果决、正气凌然演的深入人心，想来能够胜任丹雀这一角色。”

  莫隽才打开手机搜出了夏然的照片，仔细端详了良久，才摇摇头说：“不对。”

  钱导演：“什么不对？”

  “气质不对。”莫隽才道：“她不乏坚韧的气质，但五官太柔和了，缺少了些狠厉。我不否认她演技很好，她一定能演出这股狠劲儿，但是这股劲儿在她这张脸上很是违和。倒是郑司令千金的角色挺适合她。”

  唐编剧眼前一亮，附和道：“是啊，这就是郑千金的气质！”

  三人讨论了一圈，对女主角的人选仍然没有定论，莫隽才转头看向骆洛，问道：“洛少，不说两句？”

  骆洛耸了耸肩：“外行看热闹，我只管出钱，绝不掺和你们创作的事儿。”

  莫隽才却笑道：“没事儿，你随便推荐，推了我也不定采纳。总要给你这个投资人一点面子。”

  “那你真是太给面子了。”骆洛接完他的话，目光打了个转落到唐编剧身上，问：“剧本我还没来得及看，先给我讲讲女主角的人设吧。”

  唐编剧稍稍在心里整理了一下逻辑，随即娓娓说道：“故事生在河中会馆，女主角丹雀是一位姿色与智慧双绝同时身手不凡的女特务，她带着刺杀任务来到会馆，凭着种种线索细节锁定了男主角吴城。”

  骆洛：“就是女主角刺杀男主角，相爱相杀那点事儿呗？”

  唐编剧：“差不多这意思。”

  骆洛了解完剧情，不知为何，一说到刺杀，他的脑子里便浮现出刚才在6茸茸家门口时，她那张绝美的脸上冒着刺骨的寒意、那双眼睛透出的杀机。

  可她不是演员。

  “你有人选？”莫隽才一眼现他的神色变化。

  “没有。”骆洛回过神，摇摇头挥散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情景，说：“还是海选试镜慢慢挑吧。”

  …

  另一座四合院内，6茸茸已经翻完库房挑选了几件珍藏品出来，就等着拍卖公司的人上门验货签合同。

  明天晚上就是这家公司的夏季拍卖会了，要不是上一个马甲人脉遍布a市，她根本没办法赶着末班车增加拍品。

  半个小时后，门铃声响起。6茸茸抚了抚衣服，一脸正色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蓝头盔的小哥，冲她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您好您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6茸茸：……她忘了还点了外卖。

  她接过外卖隔热袋，外卖小哥又向她呲牙微笑：“请给个五星好评！”

  “好，好。”6茸茸摸出手机，外卖软件自动弹出评分框，她快点下笑脸好评，转身霸屏幕给外卖小哥看了一眼。“评了，慢走。”

  蓝色的身影骑着电动车消失在胡同里，6茸茸正要关门，就从门缝里看见一辆白色商务车停在了她的门口。

  这回才是她找的拍卖公司。

  6茸茸把外卖暂时放到一旁的花架上，再回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的气质美女带着一个满头银但气色不错的老太太向她走来。

  “请问这里是季容季女士家吗？”

  “是的，你们是来验货的吧？”

  气质美女拿出了公司的工作证，又出示了身后老太太的文物相关工作证明，6茸茸检查无误后把两人迎进了门。

  6茸茸的四合院院子仍是古色古香的园林造景，脚下砖石充满年代感，两侧游廊给人一种梦回古代的穿越感，步入厅堂眼前却是另一种景象。

  早在几年前，6茸茸就花重金将四合院室内重装修了一遍，所有的家具都是现代的款式，只是配色上仍保留古风古韵。

  6茸茸还装了全屋智能家居，三人一进门，屋内的陈设柜灯条自动亮起。

  气质美女和老太太从事鉴宝和拍卖工作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开过眼界了，看到6茸茸的豪宅，仍然免不了露出震撼的眼神。

  6茸茸把她们引到圆桌前，桌上的锦盒中放着她精挑细选出来的拍品。

  “这幅《山河清晏图》，请老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