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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前夫。”顾渐剥开筷子,不假思索地说:&1dquo;傲慢、尖刻、善于伪装。”
与穆罗所形容的程希觉恰恰相反。
穆罗沉吟几秒,&1dquo;还好你离婚了,这样的人真可怕。”
顾渐抬头,眼里含笑看着他。
穆罗侧过头,注视他耳侧鲜艳清晰的纹身,&1dquo;你的纹身很漂亮,是沙漠玫瑰吧?什么意思?”
顾渐碰了一下耳后,漫不经心地说:&1dquo;向死而生。”
*
程希觉走进引力公司大厦,径直上楼,推开挂着顾总监牌子的房门,办公室里静悄悄,空气里飘散淡淡的香氛。
顾渐没什么个人物品,办公桌一直空荡荡,桌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灰,程希觉拉开抽屉,耳机和手套不见了,抽屉里空无一物。
他伸手抹了灰尘,在指腹缓缓研磨开,&1dquo;顾总监多久没来公司了?”
总经理肉颤心惊,犹豫着说:&1dquo;好像有十多天了。”
程希觉抽张纸,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灰尘,&1dquo;十多天是多少天?”
&1dquo;十一天。”秘书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回答。
程希觉垂眼,反复地楷拭手心,&1dquo;公司的高管十一天不来上班,你们都现有问题么?”
如果是其他员工,一天不上班可以准备写辞职报告了,但顾渐是宋律师钦点的部长,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说过,上班时间不固定。
顾渐的确时常不来公司,好几天不上班很正常。
直到程希觉问起来,总经理才觉得这回不来上班的时间有些长了,联想到上次电梯里顾渐说要辞职,总经理头光秃秃头上冒冷汗,推脱道:&1dquo;程总,公司辞职是有流程的,我没见过顾总监的辞呈啊&he11ip;&he11ip;”
程希觉捏扁手中的纸团,撂进垃圾桶里,&1dquo;回去看看你的邮箱。”
过了一会,总经理愁眉苦脸地回来了,&1dquo;十一天前,顾总监确实给我了一份邮件辞呈,按理来说是要纸质的,这不合——”
&1dquo;你们出去。”程希觉冷声打断他。
总经理和秘书悄无声息退出去,锁上了房门。
程希觉在冷清的房间立了一阵,拉开椅子坐在顾渐曾经的座位上,之前顾渐离开私宅,他并不着急,有引力公司这条线牵制,顾渐终究在他掌控的范围内,想找他随时就能找到。
但现在顾渐离开引力公司,他莫名地焦躁,即便清楚顾渐没什么朋友,不是跟颜青迎混在一起,就是又回到于晓的收容所,查查这两个人,总归是能找到顾渐的踪迹。
如果顾渐没有在颜青迎家,也没有住在收容所,那还能去什么地方找顾渐?
程希觉突然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太浅了,浅到一张离婚协议,再加一张辞呈的厚度就能斩断。
如果顾渐决心躲避他,藏在某个隐蔽地方,若非动用特殊关系,他的确拿顾渐没有任何办法。
程希觉仰头揉揉酸的后颈,也并非没有办法,他有顾渐的微信,自从离婚后一条消息都没有过。
他掏出手机,点开灰漆起墙面的头像,上一条信息暂停在他关心顾渐身体,督促他好好吃饭,现在滑稽可笑。
程希觉指腹在屏幕上点几下,迅敲下一行字:你让谁怀孕了?离职了?人在哪?
语气生硬得像是在审问罪犯,程希觉删除前两个问题,只要知道顾渐人在什么地方,一旦见面前面的疑问迎刃而解。
他点下送,手机一闪,顾渐那边竟然秒回。
[cxJ:人在哪?]
[消息已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程希觉怔了几秒,眼神阴沉狠,蓦然冷笑出声。
看来顾渐是早做好打算,离婚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与此同时微信再次震动,穆罗的消息弹出来——
&1dquo;我找到了Bane。”
程希觉冷淡合上手机,真巧,他的伴侣刚刚弄丢,那头穆罗就找到了Bane。
第27章
落地窗外天色渐渐黯淡,遥远的江上灯火摇曳,跳跃霓虹璀璨明亮,大半边天浸透在紫粉的夜景里,美得光怪6离。
程希觉抱着手臂,半靠在办公桌沿,静默盯着天光。
等待消息这段时间,他仔细回忆了这段短暂仓促的婚姻,毫无疑问,顾渐不喜欢他。
合约里写得很清楚,这场婚姻是责任,是利益的勾结,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只是白纸黑字的条框,顾渐完成了他的责任,潇洒地摆脱枷锁离开。
程希觉却陷入虚幻的幸福里,一同回家见双方父母、一同吃早饭、秘密地接吻、调情、顾渐带他回到于晓的收容所,敞开心胸告诉他过往的经历,就像一对真正相爱的情人。
纯粹的利益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程希觉理性剖析回忆,试图找出那个节点,想起的却是吉光片羽般的散碎片段。
顾渐恬淡的脸漫不经心地喊他老公,懒得倚在车上闭着眼就能睡着,漂亮的唇齿像尖刀锋利,每次都能精准地惹他不悦,夜灯下顾渐睫毛温软绒绒,颤抖的腰身像崩溃的河流,总是装乖,可使起坏来一点都不手软。
太多太多的碎片拼合在,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顾渐,他专心遵守合约条例,扮演程希觉的伴侣角色,谨遵警告不动心,程希觉挑不出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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