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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后来我也没想到他们不仅骗钱，还洗不干净的钱。对，是613o那个账户，张总在管，我们没见过张总……”

  这一长串银行卡号突兀地出现在这段话里，6水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始快翻阅全部证据。

  除了一张613o账户的银行流水外，再无写着这串卡号的证据。

  6水慌忙间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辩护席那个女律师的眼神，她一直在观察6水手忙脚乱的样子，脸上挂着嘲弄般胜券在握的笑容。

  6水知道这个案子的坑在哪里了，如果一会儿学长申请排除了这段口供，那么关于口供中银行账户的流水再无来源根据。

  而这个银行流水是证明张某——本案唯一被告——存在大额金钱交易的证据，没了它证据链便不再完整，张某也会因此脱罪。

  这样的一串数字和银行流水在一系列关键证据中显得非常不起眼，但却在证据链中担任连接点的角色，或许经验老道的律师检察官会立马注意到，但实务经验少的学生们必然会略掉它。

  能走到决赛的都是有实力的队伍，基本都现了这段口供是非法证据的问题，无论控方还是辩方均能申请排除，但如果控方提出排除申请就是中了设置案情的人圈套，如果控方提出排非申请但辩方没有质疑银行流水证据的继续使用，那么就是辩方踩了坑。

  这样来看，依照比赛罗列的有限证据，控方败诉已成定局，最好的结果便是由辩方提出排非申请，控方认输即可。

  所以接下来学长只要申请口供排非，坐在对面自信满满的三人一定会有人起来质疑银行流水这项证据。

  但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是在比赛场上，就算6水现了问题，也不能叫停比赛与队友商量对策。

  6水一时无措，她不甘于在考试结束铃声打响的前一秒现错误答案却无法修改，但她又不得不尔。

  6水感到力不从心，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自己专业领域的比赛，她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难道这大学第一课教会她的是认命吗？

  这个比赛案情既定的结果与此时此刻的心境都在告诉她，未来在社会上为人处世，要平淡接受失败。

  “还有吗？”法官把头转向他们这边问道。

  学长摸了一下领带：“有一……”

  “没有了。”

  学长的言突然被截住，扭头不明所以地看向身侧的6水。

  “确定没有了吗？”法官再问。

  6水凑近话筒，字字铿锵：“是的，没有了。”

  “好，辩护人出示证据吧。”

  6水这样擅作主张，不免紧张，感觉额头上的有汗珠冒出来，她在本子上简短解释几句，推给学长。

  学长和坐在另一边的江煜辛看到她本子上的字，立马去翻看这项证据。

  听到他们已经结束言，对手的表情似乎有些吃惊，但他们立马接住程序，开始言。

  最后这项证据的排除由辩方提出，6水起来质疑了一下排除的合理性，双方共同把决定权交给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