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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年蹲到地上，忍着恶臭开始收拾起来。

  不知不觉会所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走廊的灯全部熄灭，周围落针可闻。

  就在季年清理地毯上的酒渍时，一双锃亮的皮鞋忽然进入视线。

  他疑惑抬头，正好对上6庭予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

  6庭予扫了一眼季年手里的毛巾，开口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第13章去过我老家吗

  季年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是你？”

  他踢了踢脚下打包的垃圾袋，解释道：“我在打扫卫生。”

  6庭予侧头看了眼身后漆黑的走廊，沉声道：“人都走光了，怎么只有你在工作？”

  季年不自觉捏紧手里的毛巾，没有回答。

  6庭予扫了眼垃圾堆似的包厢，再看独自一人干活的季年，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忽然说：“经常这样？”

  季年怔了一下，抬头迷茫地看他，“什么？”

  6庭予眼神示意了下他手里的毛巾。

  季年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说：“不是经常，有时候是别的同事打扫的，今天刚好轮到我而已。”

  6庭予看着季年冒汗的白净鼻尖，没有戳破他生硬的谎言。

  季年疑惑地反问道：“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6庭予平静地说：“刚跟冯老板谈了点事，准备回去。”

  季年哦了一声。

  两人都没再开口，气氛有些安静。

  见6庭予没有离开的意思，季年提醒道：“那您先走吧，这里快要关门了。”

  6庭予眸色深沉了几分，他盯了季年片刻，淡淡地说了句好。

  就在他转身离开，准备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季年忽然喊住他：“6总！”

  6庭予回过头看他。

  季年手里紧抓的毛巾显露出他此刻的纠结，小声问：“您派人去过我老家吗？”

  6庭予眉头微挑，表情没有半分波动，“你老家？”

  季年看6庭予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愈不确定，“前几天我妈说有人去家里问过我的事，是您的人吗？”

  6庭予镇定自若地对上季年的视线，“不是我。”

  季年眼神里的困惑更重了，可是看6庭予不像撒谎的样子，他挠了挠头，“那可能是我搞错了。”

  6庭予微微颔，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