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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禁不住&1dquo;嘶”了一声，偏过头想要躲避第五辞的摧残。

  身侧云烟按耐不住，匆忙过来搭救自家主子，瑟瑟说道：&1dquo;少爷您轻点，戴耳坠子用不着这么蛮横，小姐肉做的身子，哪能禁得住您这般折腾。”

  闻言，第五辞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尴尬地立在后方，看云烟小心为温娴整理着耳饰，忙中有序，的确要温柔细致得多。

  第五辞抠着手心，别过头道：&1dquo;我是不是又好心做错坏事了。”

  温娴拉拉他的衣袖，莞尔笑着：&1dquo;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这般无意识的举动，宛如稚童撒娇，调皮又可爱。

  第五次垂眸看去，温娴红如艳血的耳垂正好撞入眼帘，他喉头一哽，自顾又撒起了闷气，&1dquo;我走了。”

  &1dquo;你&he11ip;&he11ip;”温娴站起来想细问他的去向。

  可眨眼间，第五辞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廊檐下。

  ——

  第五辞出府也没地儿可去，一个人闷头在街上闲逛，往日再风光无限，可遇到温娴的事，心里添堵的永远只有他一人。

  越想越憋屈的第五辞打算去赌坊碰碰手气，一摸怀中还有几张银票，顿时心头底气更足了。

  他转身去酒肆打了一壶酒，提拎着往巷子里走，喝得微醺之时，忽听身后有道声音唤着他的名字，调子半是戏谑半是不屑。

  &1dquo;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公子辞嘛。”

  &1dquo;今儿这是怎么了，竟一个人在街头喝闷酒啊。”

  第五辞没理，抬步接着往前走，不时拎起酒壶仰头猛灌，摆明了不想搭理身后之人。

  可后者偏偏不依不饶，小跑着又跟上来，大喝一声。

  &1dquo;站住!”

  第五辞被这声音烦得很了，甩手便把酒壶往后掷去。

  上好青瓷，即撞即碎，只听哗啦一响，壶身摔得四分五裂，瓷片摊了满地，酒香在四周漫溢开来，一闻便知并非凡品。

  第五辞背抵着墙，一吐口中残酒，继而半握拳头，竖起拇指去揩嘴角余渍，偏过头，扯起一抹遍不经心的淡笑，开口便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散漫语调。

  &1dquo;这不是臭名昭著的黄瓜礼嘛——”

  被唤作黄瓜礼的正是从前痴缠温家大小姐而不得，被迫遣送上山老实读书的段循礼，自幼仗着有个位极权臣的爹，在京里横行霸道，谁都不放在眼里，是个实打实的霸王。

  不过因其是早产，幼时便患不足之症，与同龄孩童相比，身量较小，体态偏瘦，头稀疏，脸色暗黄，被第五辞起了个绰号叫做薄皮黄瓜，暗地里嘲笑了好久。

  两人由此结下梁子，段循礼也记恨了第五辞许久。

  京城谁人不知，论起闯祸惹事，第五辞排大哥，段循礼排二弟，这两人打小便不对付，见面就是一句呛嘴，谁也不让着谁。

  不过段循礼从的文，第五辞习的武，到底还是他差了一大截。

  名声差，体态差，相貌差，如今竟连婚配，第五辞都早了他一步。

  气不过的段循礼乍一听到这称呼，头皮都要冒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几个跨步冲到第五辞跟前，一手揪住他的前襟，恶狠狠道：

  &1dquo;好你个第五辞，存心了要与我作对，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吧。”

  &1dquo;段公子好大的口气。”第五辞挥掌就朝段循礼面门推去，等把人弄得扑腾在地上，他才转而一本正经地整理起衣襟，&1dquo;请问你是想怎么动我，用你那细胳膊细腿，还是用你的嘴啊。”

  &1dquo;哦，我想起来了。”第五辞紧接着又阴阳怪气道：&1dquo;您是君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自来不会与我等粗人一般计较，在下佩服，还需得向公子您学习。”

  第五辞嘴上功夫一贯厉害，尤其是对待段循礼，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把人气个半死。

  犹如现在，即便没有污言秽语，却也着实把人损了个彻底。

  段循礼脸色蓦地阴沉下去，左思右想他也打不过的，干脆另使个法子去恶心一番第五辞。

  &1dquo;听闻公子早已娶妻，还是温家最为出色的嫡长女温娴，在下不才，恰好与温家小姐有过几面之缘，知她小意又温柔，是个顶顶有名的才女。而我一向敬畏才学之人，曾多次约她于树下畅聊，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那般滋味，真是永生难忘啊&he11ip;&he11ip;”

  他张嘴噼里啪啦说道完，不顾第五辞的怔愣，从后搞了一波偷袭，以扇骨为利器，直冲第五辞脖颈，似乎要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但第五辞毕竟是个武人，耳听目明早已异于常人，在注意到段循礼刻意放低的尾音和故作闲散的步伐时，便就已经提高了警惕，他之所以还未回话，不是在等便是在忍。

  他等的就是段循礼憋不住来使坏，忍不得接下来要狠甩他两个巴掌，于是扇骨恰到他后颈只剩一指宽的距离时，他全身力，抽出腰侧软鞭，自肋下往身后猛甩一击，打得段循礼措手不及，他再利落转手，扶正段循礼后仰的肩背，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接着一脚踹翻在地。

  段循礼结实挨了一顿打，背朝上，面朝下，哐当一声扑倒在地，砸得他眼冒金星，鼻梁磕在地上，顷刻便涌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