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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儿也说道：&1dquo;怪道先前她一声不吭的，原来是在想些吉利话儿，倒不提醒我！”花惜便道：&1dquo;其实我本是准备了一歌的，却怕你们两个笑话，于是还是说两句话罢了。&he11ip;&he11ip;来来，先喝一杯再说。”

  平儿跟鸳鸯哪里肯，平儿便说道：&1dquo;什么歌，你快些唱来。”鸳鸯亦惊诧，说道：&1dquo;正是，我素来不知道袭人会唱歌的，今儿倒是稀罕，你快些唱来。”

  花惜红着脸，扭扭捏捏不肯。平儿便道：&1dquo;今儿是鸳鸯姐姐的生日，这屋子里数她最大，你敢不听么？”鸳鸯便说道：&1dquo;正是，罚你快些唱来。”

  花惜见她两个作势威bī，便说道：&1dquo;这歌上不得台面，你们不许笑才是&he11ip;&he11ip;”平儿捂着嘴，先乐了起来，说道：&1dquo;横竖这里没有别人，纵然丢脸，我们也替你藏着，绝不宣扬出去。”

  鸳鸯也点头，说道：&1dquo;正是正是，赶紧唱一唱。”

  花惜见状，把心一横，便请了请嗓子，刚要唱，又讨价还价，说道：&1dquo;我唱了的话，你们可也有曲子唱？”

  平儿说道：&1dquo;我不会的。”鸳鸯说道：&1dquo;这样不慡快，再不唱，就呵你痒痒！”说着，便伸出手来，上下地要挠花惜。

  花惜最是怕痒，赶紧缩了身子，说道：&1dquo;我唱我唱！”

  平儿跟鸳鸯才停了，两个便望着花惜，竖起耳朵静听。花惜咳嗽了两声，摸了摸嗓子，说道：&1dquo;真是很久不唱了，感觉很是忐忑。”

  平儿跟鸳鸯大叹一声，齐齐拍桌子。花惜才举起手来，说道：&1dquo;来了来了&he11ip;&he11ip;”

  这屋子里静静地，旁边的烛光摇曳，面前两个似熟悉似陌生的人，然而这笑脸却又如此的清晰可人。花惜望了望平儿，又看看鸳鸯，才唱道：&1dquo;祝你生日快乐&he11ip;&he11ip;祝你生日快乐&he11ip;&he11ip;祝你生日快乐&he11ip;&he11ip;祝你生日快乐&he11ip;&he11ip;”

  花惜憋着口气，小声哼哼完毕，鸳鸯跟平儿兀自呆呆地等着，见花惜停嘴良久，两个才面面相觑，愕然说道：&1dquo;完了？”花惜红着脸，说道：&1dquo;完了。”鸳鸯跟平儿一呆之后，两个就缓缓低着头，一个手捂着嘴，一个抖着肩膀，似在qiang忍，花惜恼怒，说道：&1dquo;若是想笑，忍着可不好，小心忍得肚子疼，你们就笑出来又怎样？难道我会吃了你们？”话音刚落，平儿跟鸳鸯两个，一个趴在桌上肩头抖动，一个手指着花惜说不出声，两个双双放声哈哈大笑起来，十分欢乐。

  花惜努着嘴，说道：&1dquo;你们两个赶紧笑，最好笑一晚上才是，我自把菜都吃了。”平儿跟鸳鸯笑了好一会子，笑的眼中泪都沁出来，鸳鸯才上气不接下气，笑着说道：&1dquo;你&he11ip;&he11ip;你这蹄子&he11ip;&he11ip;哪里学来的&he11ip;&he11ip;这样好玩的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咱们花大姑娘终于也唱了哈，不过效果不佳，木有引倾国倾城众人赞叹，然而&1dquo;笑果”倒是一流的&he11ip;&he11ip;

  这是今儿第二章，终于万字更参上了，么么大家，表潜水哦，鼓励鼓励俺嘛，啵~~╭（╯3╰）╮

  第五十九章醉酒

  鸳鸯跟平儿听了花惜唱完，一个笑的歪在桌上，不停揉肚子，一个笑的眼泪沁出，上气不接下气，鸳鸯便说道：&1dquo;这蹄子越是古灵jīng怪的了，哪里学来这样的曲儿，哎吆，肚子疼，真真笑死我了！”

  花惜这几句&1dquo;生日快乐”，此刻就同那传说中的&1dquo;两只老虎”有异曲同工之效了，果然见鸳鸯跟平儿两个笑倒了。花惜心头便想：&1dquo;这算啥，倘若我把那些&1squo;你说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出来，这两个家伙定然晕了&he11ip;&he11ip;哈哈&he11ip;&he11ip;”

  原来先前她看鸳鸯有些伤感，因此便故意唱出这个来，一来是诚心祝贺之意，二来却也想逗逗她们，她之所以如此的&1dquo;大胆放肆”，也是因为没对着别人，又是喜乐之时。倘若对着的是宝玉，或者是其他丫鬟，乃至贾母王夫人等，她是万万不会如此的。

  这便唤作无伤大雅，小小怡qíng。

  因此花惜只看着她两个笑倒，也不回答，便自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心，咯吱咯吱咬着吃。平儿笑了会子，就说道：&1dquo;果然给她笑死了&he11ip;&he11ip;你看她平日里大气不敢出，说话都小声儿的，哪里知道却竟有这样的&1squo;绝活’！”

  花惜吃了菜心，就一本正经说道：&1dquo;这个是我上回家去，听一个卖艺人唱出来的，因调子简单，我便记住，学了，如今现学现卖的&he11ip;&he11ip;两位姐姐别嫌弃，多多包涵。”

  平儿闻言便又笑起，说道：&1dquo;姐姐你听听，她越就放肆了，跟卖艺人学的，难道还要跟我们讨打赏钱不成？”

  花惜就笑说道：&1dquo;倘若平儿姐姐肯给的话，我也就收了。”平儿笑着，便上来捏花惜的嘴，说道：&1dquo;叫我看看，你今儿来前吃了什么，学的这样刁钻。”

  鸳鸯掏了帕子便擦泪，一边说道：&1dquo;你别欺负她了，看她唱得这样出色，&he11ip;&he11ip;等会儿我们便大方凑几个铜钱，打赏了她，也叫她高兴高兴，宝二爷最近定然是克扣她了，看着怪可怜见儿的。”

  平儿见鸳鸯促狭，便也忍着笑，说道：&1dquo;说的也是，铜钱那金贵东西，我身上倒没有，回去在我们那屋里地上仔细扫扫，二奶奶若不留心，平日里随手扔的或者掉的，怎么&he11ip;&he11ip;也能扫出几个来。”说着又拍着桌子捂着肚子，哈哈地笑起来。

  花惜就忍着笑，狗腿的夹了一筷子菜给鸳鸯，说道：&1dquo;还是鸳鸯姐姐疼我，趁着还热，快吃口菜。”

  鸳鸯笑了这番，兴致也上来，便举了杯子，说道：&1dquo;难为你们两个，竟这样有心，我承你们的心意了，便先自gan了这杯为敬。”

  鸳鸯说着，便喝了。这边平儿花惜也同举了杯子，各喝了一杯，鸳鸯又道：&1dquo;我自小伺候老太太，虽说得老太太看重，跟别个不同，但若说起相好的人来，这家里头，也只你们两个，先头虽还有个金钏儿，但我跟她却不怎么好的。却不说了。&he11ip;&he11ip;也幸亏有你们两个，我这生日，从来都不说，也不过，一来，是老太太在上，每日忙着伺候老太太，哪里还有工夫替自个儿过生日的。二来，你们也知道&he11ip;&he11ip;我现在这样，若真个cao办起来，麻烦不说，也必定会有许多的流言蜚语&he11ip;&he11ip;因此一直都没想着要过，却实在想不到，竟有今晚。”

  平儿思想了一阵，便说道：&1dquo;我们这些当奴婢的，说出去是大丫鬟，毕竟还比她们qiang些，但到底也还是奴才，只顾伺候主子去了，就像鸳鸯姐姐说的，倘若张扬，一来冒犯主子，却不好，二来&he11ip;&he11ip;备不住还有些小人在底下说什么闲话呢，是以我跟袭人就想着，反正我们三个好，也不用张扬，也不用jiao别人知道，只我们三个得这个空闲聚聚，乐呵乐呵，却不是好？”

  鸳鸯点头。花惜便说道：&1dquo;虽则我们是奴婢，但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这话自不好对外面说，别管其他的，我们自己也要对自己好些，人生一辈子，说长便忍着，说短，一转眼的功夫也就过了，譬如前度金钏儿的事，你们两个却也听说了罢？若是我去的晚一步，她就投了井了，那一辈子，岂不是就这样完了？难道真个儿还能再活一世的？多少的心思，也都随之埋了葬了&he11ip;&he11ip;因此平儿姐姐对我说起来的时候，我也很是赞同，我常常听宝玉说一句话，便是&1squo;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个劝人&1squo;及时行乐’的意思，唉。”

  鸳鸯同平儿两个，目不转睛地都看着花惜，听她说完，便齐齐地点点头，说道：&1dquo;这话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平儿便叹口气，说道：&1dquo;你这话，叫我心里倒是多想了，当初金钏儿在的时候，我看她那等得意之态，还想她跟着太太，总归会有个好出头之日罢了。没想到转眼之间就那样了。似我们这样的人，也只过一日是一日罢了，也不知会遇上何事。”

  三个人说到这里，一阵沉默。平儿虽然寄身贾琏，但贾琏那xingqíng是个天生1angdang的，王熙凤又是那样的凶狠嫉妒，虽说现在待她不错，但她也是个&1dquo;翻脸无qíng”的，因此平儿素来不敢怠慢，时常也有些提心吊胆。

  而鸳鸯，虽然说伺候着老太太，&1dquo;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似的，但却始终没有终身可言，她又是个心气儿高的姑娘，前度也跟花惜说过，是立志不当别人姨娘的，若是指望着老太太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he11ip;&he11ip;老太太至今还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何况她也不能伺候老太太一辈子，将来到底如何出路？仍旧一片茫然。

  花惜却是个最有主张的，她只要现在小心伺候好了宝玉，别生其他事端。倘若将来水到渠成了，她自然就可以找机会&1dquo;功成身退”了，只要劝着宝玉，让他懂事些，要知道那宝玉虽然偶尔有些小孩儿xingqíng，但不是个不通常理的，倒有些把握可以说服他放人。

  何况，花惜还有秘密武器，那便是林黛玉了，前些日子跟林黛玉说的那些话，便是如此。她私心想：宝玉对黛玉qíng根深种，黛玉那边她已经说服了，到时候，只要叫黛玉再一说宝玉，不怕宝玉不赶紧地答应放她走的，宝玉开口了，老太太太太那边，也没什么阻碍。

  相比较平儿的无路可退，鸳鸯的前路迷茫，花惜也算是三人之中，出路最为清晰的一个。

  屋内一时沉默起来。花惜看看平儿，又看看鸳鸯，见一个双眉微蹙，两一个目光略呆，她便说道：&1dquo;怎地又说起不开心的事qíng来了，先前明明说要开心些的，是我说错话了么？”说着，就起身，给她们两个又倒了酒，说道：&1dquo;我们也别管将来会如何的&he11ip;&he11ip;只看眼下，只看此刻，倘若此刻是快活的，下一刻是快活的，时时刻刻都如此，又怕什么将来呢？”

  平儿跟鸳鸯听了这样&1dquo;鼠目寸光”的话，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理，便振作jīng神起来，平儿说道：&1dquo;我算是服了袭人了，这些话，听来有些荒唐，细细想来，却是正理。鸳鸯姐姐，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咱们别说那些，再喝上一杯。”

  鸳鸯也举了杯子，望望两个，说道：&1dquo;说的对极了，只看眼下便是，且咱们三个能够时常碰面，假如有什么苦楚，倒是可以互相说说的&he11ip;&he11ip;怕什么其他，想的什么没用的，来来，我敬你们两个。”

  花惜便伸手捂住酒杯子，说道：&1dquo;哎吆，我酒量浅，不能喝太多。”

  平儿笑道：&1dquo;便是要灌醉了你，看你那嘴里还能说出些什么古怪有的话来！”

  鸳鸯也笑道：&1dquo;这里我是最大，不喝可不成，平儿，给她灌下去！”平儿哈哈大笑，起了身，望着花惜说道：&1dquo;你喝不喝呢？若是不喝，寿星女可话了，我这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