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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们是这么想的，我们都这么想的。可我们还是会死的。不过你可能是对的。你现在还不会死，因为你无法及时赶到废墟去。”

  &1dquo;你错了，”霍恩平静地说道，&1dquo;你说过，我们三个是一路人。我们之间不用隐瞒什么了。你们不是也要赶去参加庆典吗，你们会给我带路的。”

  霍恩对于老头儿会成为他的向导表现出一种平淡的自信，这种自信由来已久了，或许在他俯视凹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1dquo;不，不，”吴老头结结巴巴地说，&1dquo;我不能那么干。我是说——那样会——”

  霍恩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吴老头的脸。

  吴老头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耸了耸肩，重又坐定。&1dquo;就随你吧。谁叫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呢。可是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引出怎样的后果哟。”

  &1dquo;人们总是自己给自己勒紧了绞索。”莉儿阴沉沉地说道。

  霍恩默默地盯着他们俩，双眉紧蹙着。吴老头打了个哈欠，身子抖了抖，躺倒在火堆的冷灰边，像婴儿般蜷成了一团。

  &1dquo;没人放哨？”霍恩略带讥讽地问道。

  &1dquo;为什么？”吴老头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有点沉闷。&1dquo;死亡会来临的，就像黎明会来临一样。要是它们一块儿来的话，谁都挡不住。这两样我哪个都不愿醒着看到。”

  &1dquo;那你怎么能活得这么长呢？”

  一声哈欠传到了霍恩的耳朵里。&1dquo;该吃就吃，能睡就睡，不愁明天。背后是石崖，我们又能跑到哪儿去呢？此外，莉儿会放哨的。”

  霍恩耸了耸肩，带着习惯性的谨慎爬到了凹地的边缘。等适应了夜的寂静之后，他让他的各种感觉都散进荒漠：荒漠中没有生命。他一捏裤子背带里侧那条沉甸甸的腰带，一枚硬币跳到了他的手心里。这个水晶碟片镶的是银边，霍恩将它举到眼前，对着星空。

  手抖了，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抓住，止住颤抖，将硬币拿稳。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状态，但是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否则后果将是致命的。

  嘎斯·科尔纳从硬币里望着他。他那眉目粗大的古铜色脸庞，硬挺、红的头和灰黄色的眼睛是那么令人吃惊地栩栩如生，这位大权在握、气势逼人的埃戎公司总经理用坚走的目光盯着手持硬币的人，仿佛在说：

  &1dquo;这是钱，是贸易的工具，是帝国的象征。这是硬通货，铸造精良，无法伪造，支撑它的是埃戎全部的力量与财富。你为了得到它而历尽辛苦，但你的辛苦不会白费。你的手中举着你的报偿，这是一件艺术品，是价值的象征。你为了得到这枚钱币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你拥有了埃戎的一份。索取吧，你将毫无疑问地得到它。”

  夜风带着寒意吹到霍恩半裸的身体上。他强忍住没有抖。他把硬币放在荒漠的尘上中，然后一枚接一枚地一共掏出五枚水晶碟片，把它们一字排开，五枚硬币镶边的颜色分别为银色、橙色、绿色、蓝色和黑色。硬币上的人像为总经理和他五位董事中的四位：梅特尔主管动力，费尼伦主管交通，隆霍姆主管贸易，杜凯因主管安全。

  5张脸有的瘦有的胖，有的长有的短，有的显得勇武，有的透着狡黠。不过这些差别是无关紧要的。他们全部有着表明纯正血统的金色皮肤，而他们的眼睛则透露出一种更深层的同属关系。他们的共通之处便是权力，在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对最高权力的渴望，这种渴望并未得到全部的满足，而且从根本上来说也是无法满足的。

  第六枚硬币镶着金边，跟霍恩扔给吴老头的那枚一样。那是主管通信的象征。霍恩将这枚硬币举到了眼前。

  硬币上浮现着一张女人的脸，就好像一朵花轻轻地含着一滴晨露，晨露中映射出重开始的世界所具有的无限的可能性。她那淡金色的皮肤由金红色的头映衬着，束的带子上镶嵌着白色的大钻石。红红的嘴唇微微弯着，露出浅浅的笑意，在向能赢得她们的男人许诺着一个帝国。她的头骄做地昂着，在告诉他便是一整个帝国也不配放到她的脚边。她那黄褐色的眼睛望着霍恩，目光直透他的眼中，审视着，掂量着&he11ip;&he11ip;

  就是这个男人吗？

  &1dquo;可爱的文姐，”一个带着喘息的声音说道，&1dquo;文妲·科尔纳，董事，总经理的女儿。”

  霍恩猛然一惊，朝着声音起处转过身子，手迅即抛下硬币，朝手枪摸去。吴老头跪在他身边，手无寸铁。霍恩的手缩了回来。

  &1dquo;长得真美，”吴老头不紧不慢地接着说，&1dquo;还是那一切东西的继承人。”他朝着缀满星星的夜空胡乱一摆手。&1dquo;要是她能找到一个男人强得能帮她掌管那一切就好了。”

  &1dquo;千万别那样，”霍恩说道。他用手指着刚刚升起到地平线的昂星团的七姐妹星。&1dquo;埃戎征服了卡农联盟，但要统治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1dquo;帝国就好比涨起的大潮，”吴老头用柔和的声音说道，&1dquo;总有一些小浪花跑在它的前面，但后面的大波涛会把它们砸碎。现在帝国已经扫平了星团，把它像小浪花一样砸扁了。它再也起不来了。当大潮最终退去的时候，只留下遍布沙砾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