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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得通道：&1dquo;以前在府上的时候，主子爷的身子久服您调理。您老有什么可怕的。”

  周太医轻声道：&1dquo;欸，下官看啊，皇上腰上挫得还是厉害。只是下官不大敢问是如何伤的，这用药就不好&he11ip;&he11ip;”

  张得通拿捏了一阵轻重，压低声音道：&1dquo;奴才悄悄给大人说一句，大人听了好生拿捏就是，不要再往下细纠。”

  &1dquo;欸，公公请讲。”

  张得通凑到他跟前，小声道：&1dquo;是一时没留神，举了个重物品。”

  这么一说完，眼前又浮现出了之前在乾清宫的场景，饶是张得通，都有些想笑。

  周太医不得要领，脱口而出&1dquo;什么重物。”

  听张得通&1dquo;啧”了一声，又想起他刚刚的话。忙道：&1dquo;是是，下官知道了。让宝子公公跟下官去御药房取几贴通淤正骨的膏药来，这几日就不要让皇上再使力了。”

  让皇上不要再腰上使力。

  这怕是不可能的。

  次日在王大臣会上议登基大典的事，内务府起头的十二爷，又被皇帝斥了个狗血淋头。皇帝走后，他正瘫在圈椅半张着嘴，闭着眼睛养神，手一下一下地敲在脑门上。多日不曾剃头，额上已经起了扎手的青茬子。刮着手痒酥酥的，莫名有些舒服。

  恭亲王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十二爷忙蹭起来道：&1dquo;七哥，你给说说，这事怎么办，皇阿玛的大事没完，德胜门前的独龙木才削好，连杠子都还没演起来，这会儿皇贵妃的事又出来了。如今&he11ip;&he11ip;还要议改元的大事，你听听皇上说的，哦，在丧期，不能过于繁复，可礼部那个题本完完全全就是照着王授文那酸老的意思写的！皇帝又准了，这么搞，您说怎么搞，七哥，我这个内务府的奴才是要等着坐圈子了。”

  十二原是个佛爷，性子平得很，管他几个兄弟斗成什么样，他就守着内务府，哪一头斗不占，这会儿能被逼着说出这些话来，可见是累得不轻。但这改朝换代的当头，谁不累呢。

  恭亲王跟他一道靠下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呆望着对方头顶的青茬子，心里想着怎是这样的不干净。自个头顶也是同样的光景么。

  过了良久，十二才开口道：&1dquo;七哥，我总觉得，今日事没议到皇上的点子上。”

  恭亲王叹了口气：&1dquo;你说对了。”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十二重开口，声音有些困：&1dquo;我现在，就很担心十一哥。七哥你知道吧，乌嘉开始查四川的空饷了。”

  恭亲王道：&1dquo;迟早得事。”

  十二看向他：&1dquo;您不担心十一哥吗？”

  恭亲王摁了摁额头：&1dquo;担心有用？皇帝&he11ip;&he11ip;压根就没想过赦十一。如今这年头，哪里没有火耗空饷，你内务府没有亏空吗，我看查出来吓死人，皇上是什么人，拿捏你们罢了，至于十一啊&he11ip;&he11ip;”

  &1dquo;哎&he11ip;&he11ip;”

  他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却没找到合适的话往下说。

  &1dquo;走了欸。”

  ***

  皇帝在南书房看完折子，已近黄昏。

  王授文还在坐在书案旁捏头，拿捏言辞。皇帝拿着折子本往烛台上敲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