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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五身子坐正了，只聽得她問，「你那闌珊妹妹到底什麼來頭？為人處世頗有大家風範啊。」

年初一今天懲罰冉紅的這一招，除了她原先的計劃之外，也有月闌珊的點子在裡面。憑心而論，她現在想想，也是佩服的緊。

月闌珊的原話是這樣的，「魚餌不能吃的太飽，總要留點餘地在鉤子上，放任去遊走，才能釣到更多的魚，否則一條吃撐了，兩邊都不能喘氣，最後釣魚線還容易斷……」

年十五一般昏睡之後都是容易忘事的，但他也想了個法子，就是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寫在紙上。他便從懷裡掏出來個字條給年初一看。

年初一接過來，只見其上寫著：月闌珊，故人之女。

「你倒是個機敏的。」年初一夸道，將字條還給了他，忽然想到，「可有寫上我的？」

年十五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不用寫，你是我如何也忘不掉的。」

年初一忽然覺得室內有點熱，她也要去天井裡吹吹風才好。

……

老王倒是沒有算錯，玉泉鎮剛剛化完一場雪，第二場就緊接著來了。

甚至比第一場的還要大。

年家的下人不多，鏟雪就鏟了好幾日，也才勉強剷出一條道來。

年辛嫂剛放下鐵鏟，那邊6敏君就來了。

「初一那邊可是有消息了？」女兒離開也有一段時間了，兒行千里母擔憂，真怕她被困在山間小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那就壞了。

年辛嫂笑道，「夫人別擔心，大小姐已經到了玉泉鎮了，我正準備去您那邊呢，大小姐托人傳話，說是大雪出行不便，要耽擱上兩日才能去得那顧家鋪子。顧老闆是咱們的老主顧，想來也是會照料到大小姐的。」

6敏君這才放心，又道，「明兒個陪我去方屠夫家吧，年節將至，初一素來愛吃臘腸，每年總要多買點才是。」

年辛嫂點頭稱是。

窗外的許嬤嬤聽了這個消息，轉身就去劉氏屋裡了。

年初一不在家，此刻不收拾她6敏君，更待何時！

第o19章聲東擊西（四）

大雪仍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天氣冷得很，各家的屋檐下都掛起了冰串串。

6敏君穿得很厚，饒是這樣，還是凍得鼻頭通紅。

年辛嫂在一邊撐著傘，她是苦命人出身，饑寒交迫的挨過來，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方屠夫家離得不遠，這一路街道都被鏟了出來，鋪上了草蓆子，以免行人摔倒。

這邊方屠夫的肉攤子才剛擺上來，打眼就瞧見了6敏君，頓時放下手上的活計，迎上來道，「哎呦，這麼冷的天，年夫人怎麼還自己出來了，要是凍壞了那可了得。」

6敏君擺擺手道，「不妨事，我家辛嫂子進了年家沒多久，我今兒帶她認認路，來年我便偷個懶，只管派她領差事了。」

方屠夫笑道，「誰還不知道年夫人您是個活菩薩，遇上您這麼好的主子，上輩子也是燒了高香了。」

一句話捧得6敏君樂呵呵的，還是一邊的年辛嫂提醒道，「夫人，外邊風厲害得緊，不如……」

那方屠夫一拍腦門，道：「瞧我這不開眼的，只顧著東拉西扯了，年夫人快進屋吧，我早就讓拙荊給您備好了，就等您來取呢。」

也難怪方屠夫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年家可是他們的大主顧，6敏君每年都要在他們這邊買上二十斤豬肉，年家要的量大，所以他們夫妻倆從立秋之後就開始籌備了，溪口鎮在偏北方，每年要下好幾場雪，這臘腸還得曬，也是個大工程，曬到七成的時候是最好吃的，因為此時的臘腸不干也不濕。

一斤豬肉灌成香腸晾乾後大概還能剩二三兩，二十斤豬肉曬乾後約莫能做五六斤臘腸，據說就是這樣年家大小姐還嚷嚷著不夠。

6敏君每回都要叮囑方家夫妻鹽放的企餓群依五而爾期無爾吧椅歡迎加入要稍微多點，一來存放的時間長，二來年初一愛吃咸口，但也不能過多，容易將豬肉好的成分給消解掉了。

這邊6敏君跟年辛嫂進了屋子，凳子還沒坐熱，那邊方家夫人就從裡屋出來了，卻是兩手空空面有難色。

方屠夫上前道，「不是讓你取了年夫人的臘腸麼？你這婆娘怎麼……」

方夫人將他拉到一邊去，低聲道：「你還有臉說我，你忘了剛出屋子的那家了，說是少了他們五六斤，沒辦法就拿了年家的去湊齊。」

方屠夫這才想起來，心道壞了，生意忙起來倒把這事給忘了。

6敏君見兩人在一邊咬耳朵，不禁問道：「可是有什麼難處？」

方屠夫轉過身，滿臉堆起歉意，「年夫人，不瞞您說，您要的臘腸，我們給不了了，要不這樣，我給您換成幾斤豬頭肉，再添上些許豬肝腰花，您看可成？」

6敏君聽罷不免站起身，急道：「怎麼會給不了呢，我中秋趕集的時候還瞧著你家門口可是掛滿了臘腸啊！方老闆，我也不是第一天到你家來買臘腸了，看中的無非是你的手藝，還有咱們的交情，你現下跟我說給不了，這讓我家初一臘月里吃什麼？」

方屠夫連聲道：「是是是，年夫人說的有理，這次確實是我們的過錯，但我也沒想到這溪口鎮還有比您需求更大的人家啊，這才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年辛嫂插嘴道，「不知是哪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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