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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離雙手抱著身體，撕裂般的疼痛感讓6離不住的慘叫。

秦夜似乎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時機，以血為引，古老、複雜的陣法出現在6離腳下。

「秦夜，你要幹什麼？！」

「我要白澤。」只要將法眼取出就能得到白澤完整的靈魂，這是那個人說的。

「你這樣會害死他的！」將手臂上的異獸撕下，槍對準自己，金光乍現，異獸在慘叫著消散。

黑髮在瞬間化為銀髮，6離捂著雙耳，腳下的陣法在魂力的攻擊下消散不見，6離偏著頭從氣泡中走出，嘴角的笑意，殘酷卻又明媚。

顧鈞辭捂著受傷的手臂，半跪在地上，鮮血不停的灑落，染紅了泥土。

「殺…殺…殺。」

秦夜後退一步，詫異的看著失控的6離，想要反擊卻提不起一絲力氣，拼盡全力才勉強保持站立，只能任由劍氣刺穿自己。

一人身著軍裝出現，帶著一群飢餓的鬼怪，眼角紅色的暗紋如活物般遊走，「沒用的東西，讓你取法眼，你反而激活了它，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秦夜低頭，法眼激活時更好取出，只是沒想到，6離與法眼的牽絆竟然如此之深，比之前的白澤還要深。

重劍在6離的身後化為萬劍，陣陣劍氣將6離身邊一切都摧毀。

男人抬起手，身後的鬼怪立即上前擋住了劍氣，尖叫著消散。

顧鈞辭狼狽的躲開攻擊，無論如何都靠不近6離身邊，咬牙直接化為獸型，吼叫著將人撲倒。

淺金色眼眸看著將自己撲倒的神獸，懸空的重劍一道道落下，刺穿了堅硬的鱗片。

「切，竟然用自身封印法眼，自取滅亡。」男人抬眼看向烏雲密布的天空，「天道就是天道，公平公正呢，就算他們兩個一起死了也無所謂嗎？」

制衡。待在那個人身邊時，這是最常聽見的話語，制衡，為了保持天平不傾斜，他可以不擇手段的殺人，又為了保持所謂的平衡，將重要的法眼交給瑞獸。

他偏不喜歡制衡，他偏要打破這個平衡。

抬手抓住身後襲來的千魂絲，男人可惜的看了眼地上失控的6離，斗篷輕揚間，帶著兩個傷痕累累的人消失。

6離皺著眉，試圖掙開陣法的控制，顧鈞辭身上的傷越來越深，魂力的流逝越來越快，可是身下人的掙脫卻更加激烈。

宋子和一來就看到自家兄弟自殺般的反應，連忙上前幫忙。

「6離，你醒過來，6離。」

6離睜開雙眼，身體無力的下沉，抬手卻發現毫無依靠，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他抓住了自己的手，將他從深海中拉起。

「白澤。」

耳邊的低喃讓剛清醒過來的6離一愣，看著身上遍體鱗傷的顧鈞辭，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說我在，可我並不是白澤，你透過我，看見的是他嗎？

第21章可塑性記憶（修改版）

透過鏡子，6離看著眼前陌生的自己，淺金色的眼眸在陽光的折射近乎透明，銀髮柔順的垂在耳邊，脖頸處紅色的複雜印記，似花紋又似古文字，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醒目無比。

「6離，你沒事吧。」顧鈞辭掙扎了一下，被自家大哥強硬按壓住，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著，可是心念斷裂讓他安靜不下來，從離開山上，6離就一直坐在鏡子前發呆，一言不發。

6離視線似乎從鏡子移開，顧鈞辭還來不及吸引，他的目光就飄向了窗外。

窗外不知名的大樹盛開著朵朵白色的花朵，地上也散落著，鋪成了厚厚的一層白色地毯。

一人身穿黑色的校服做在那，正仰著頭看著，紅色的格子圍巾隨著風飛舞。

「雲溪的可塑性記憶開啟了，現在他誰也不記得，就記得那個半吊子，誰也不理。」孤卿放杯子的動作一重，破舊的桌子有些不堪重負的發出「咯吱」聲。

「很正常，他本體就是魂器，人的記憶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種負擔。」程墨推推眼鏡，手上包紮的動作卻很快，時不時融入魂力，已加快傷口的癒合。

6離起身，拿過一旁的水，慢步走出去，將水遞給庭院中獨自發呆的人。

雲溪看著來人不一樣的眼睛與發色，接過了水，不緊不慢的開口，「你和我一樣，都是怪物。」

聲音很輕，似風低語，輕描淡寫。

6離沒有開口反駁，只是抬頭看著那白色的花朵從樹梢掉落，隨著穿堂風起舞。

抬手接住落在眼前的花，「這花很漂亮，你照顧的很好。」

答非所問，雲溪也無所謂，腦內一片空白的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可是這次，卻多了一個人的存在。

「那個半吊子替雲溪擋下了厲鬼的攻擊、詛咒，現在昏迷不醒了。」步隨風將資料調出來，看著那若有似無的魂力，纏縛其中的暗紫色游蛇。

孤卿皺眉，這個情不管怎樣都欠下了，不得不還，只是這詛咒里竟然混雜了貪狼的魂力，怕沒那麼好破解。

「貪狼的本意，是想毀了雲溪。」孤卿嘆了口氣，救醒唐燁行是必須做的了。

6離坐在雲溪身邊，抱著膝蓋，看向他所望著的方向。

「喂，你在看什麼？」陶藝啃著肉乾，好奇的四處看，他剛才就看著雲溪一直盯著外面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