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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为何?媚态是也。态自天生,不可强造。
她知道那日之后,俞四将她挂住了,成就了他心底里头第一等的容姿。
然而齐靳……
她神思稍属,看着眼前眉目之间略显萧索的尚月蓉,开口道,“这屋里没有旁人,自然可以。”
“溪姐姐,你信我,我不想的。”
王溪不愿听她说到这一层,于是打断道,“罢了,有何话你就说吧。”
尚月蓉本想辩白,却只能将话咽了回去,她止住泪,缓道,“翠如姐妹两个,从小同我在一道,原本在府里没吃过苦……溪姐姐,我原不应开这口,只是莺如她受了杖,她就这点子念想,指望姊妹团聚。”
王溪心中冷笑,她做这样的照应,就算阖府的闲话不顾,传到齐老夫人耳里要作何感想?
见王溪没有立答,尚月蓉咬一咬牙,裣衽直直地跪在地上,又伏下身去,“还请夫人设法,奴婢定尽心服侍夫人。”
王溪到底还是念着她从前的身份,见她伏着的背上微微发颤,略有不忍。
才想让她起来,帘子缓缓被挑开。
齐靳面色微沉。
他站进来,却不看地上的尚月蓉。
“起来。”
尚月蓉微微侧头,推直身子,却没站起来,仍旧直挺挺地跪朝厅正。
齐靳皱眉,他看了王溪一眼,显得有所瞻顾。
他背着手走到尚月蓉边上,指腹略触其肩,用提醒的语气,“起来,出去。”他略一沉吟,又添了一个表示,“我来料理。”
尚月蓉咬了唇,似有不甘,犹豫半晌,终是摇摇坠坠地站起来,对着王溪行了一礼。
帘子一落下,屋中气氛更为冷然,齐靳是有些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步。
只两步之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他侧头发现王溪在看他,一时心里起了些焦躁。
仰起头又低下,最后含糊地说了一声,“我到外头走走。”
菖蒲服侍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出,只悄悄地看着主子。
王溪依旧是端坐在手扶椅上,她瞥见几上有半盅茶,抬手想将它端起来,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两个指头从盅盖上滑了进去,浸在了茶水里,她自觉失态,用力扣住了茶盅。
菖蒲看得眼泪在眼珠子里头打转,“夫人。”
王溪好半天才开口,却像是一句问询,“当真愚痴?”
菖蒲流着泪,恨道,“这哪里是愚痴,她背地里撒个娇,什么事不能成,偏要到这里做作,弄出这个可怜模样,不知道的还当我们在作践她!”
“不是她,是我。”
菖蒲一愣,猛然盯着王溪面上,这样的火烛之下,竟是一片惨白。
菖蒲心里受不住,只得跪在地上,嘴里嚅嚅二字:“夫人”。
映月见里头没了动静,打了帘子进来,菖蒲是大丫头,这样跪在地上是罕有其事,她也吓住了,忙过来一道跪下。
王溪看了看跟前的两个丫头,微微仰了仰脸,她笑了,笑得很凄然,支额俯首,神态复常,“无事,你们起来。”
第30章闷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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