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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莓赶紧上楼,在见到赫维托前,先看到自己养了两年的含羞草连带陶瓷花盆砸在地上。
继而,周之莓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赫维托,疑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总不可能是他看这盆不顺眼故意打翻的吧?
赫维托只静静站在夜色中没说话,站在高台,他的身后是沛新市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城市夜景。
暴雨短暂停下,这个城市仿佛被雨水冲刷洗礼过,空气里透着清新的气味。
不难看出来,周之莓将自己的阳台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在阳台上种了一些花花草草,有些花盆放在地上,有些放在架子上。除此之外还有个鱼缸,大概是下过雨的关系,鱼缸上面有盖子盖着。
一旁的空地里放着一把躺椅,一张桌子,一个可以自由收拢的遮阳伞。若不是因为下雨,她大概会在夜晚坐在阳台吹吹风,开着一闪一闪的小星星灯,十分惬意。
赫维托的神色无法让人看清,但身影稍显孤寂,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是个做错事的小孩等待着大人的训斥——周之莓单方面这样认为。
周之莓走近一点,视线下滑注意到赫维托受伤的手指。伤口正在渗血,但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他该不会反咬一口吧?
周之莓多少有些见不得人受伤,朝赫维托走近一步,拉起他的手腕查看伤势。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他食指上的伤,只看到血液在往下滴落。
“你不疼吗?”她拧着眉,看着就疼啊。
赫维托不置可否,仍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对周之莓说:“你可以将那株草记在我账上。”
“算那么清楚干什么?”他给她的钱都够买多少含羞草了?
一株含羞草而已,收拾收拾重新种起来就是了,周之莓没放在心上。
“来宝贝,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周之莓放下杂七杂八的念头,拉着赫维托的手进屋。
从阳台回到卧室,这里布置的风格更加粉嫩。不仅所有的床上用品是粉色的,就连墙壁也被粉刷成粉红色。
周之莓让赫维托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她转身拉开粉红色的抽屉,找出一个粉红色的医药箱。
嘿嘿,她这个医药箱终于派上用场了!
小时候,周之莓很喜欢拉着人玩医生病人的游戏,她当医生,给人打针、处理伤口。妈妈总是很乐意当她的病人,不厌其烦地陪伴她一起玩耍。
处理伤口这种小事对周之莓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
当周之莓拿出那枚粉红色带卡通图案的创口贴时,她看到赫维托紧紧蹙眉的样子。但她不管不顾,一把抓住赫维托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不干。
周之莓蹲在赫维托面前,倒也是认真在处理。先用碘伏棉球擦拭伤口,很快看清楚了伤口的面貌,是一条莫约一厘米左右的口子,看着还有点深。她这个人别提有多怕疼了,一点小伤小痛都能闹腾大半天。
反观赫维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有知觉。
周之莓一边处理,不忘仰头问赫维托:“你怎么好端端的就给自己弄伤了?”
赫维托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
他倒也是无心的,在阳台上接听助理电话的时候不经意用手碰了一下。怪只怪周之莓将那只花盆放在过于边缘的位置,导致不小心触碰到后就会被轻易打翻。
结合赫维托轻描淡写的说法,很难不让周之莓联想到一个更为滑稽的画面:赫维托对她养在阳台上的一株含羞草表现出了兴趣,他好奇地伸手触碰叶片,玩心大起,不小心将碰到花盆,导致花盆打翻在地。他大概也被吓到了,俯身准备收拾残局,却不小心被打碎的陶瓷割伤了手指。
“你还怪我了?”周之莓拿着棉签在赫维托的伤口处用力一按。
赫维托的神色毫无任何变化。
这点小伤小痛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他曾经受过的伤痛是现在的几万倍。
五岁的时候,赫维托被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沃格特故意放的狗咬伤了脚踝。
疼倒是其次,五岁的孩子对扑到自己的身上的巨型犬显然更加恐惧。
六岁的时候,家里的佣人看似不小心将手上的开水打翻,滚烫的开水洒了赫维托一身,因此他的大腿上有一处淡化的烫伤。烫伤比一般的伤更疼,伤口溃烂发炎,如此反复。但是六岁的小赫维托一直忍着没有哭,他知道他的哭泣只会惹来厌恶,没人会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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